二皇子道:“太醫說懷相不穩,不宜活動,兒子讓她在府中安胎。”
金貴妃附和道:“對對,叫她好好休養,我這裡得了一些好藥,回去時記得帶上。但願菩薩保佑,叫我兒一舉得男,生下個聰敏健康的小皇孫!”
二皇子怏怏道:“便是再聰敏又有何用?兒子小時候也得父皇誇獎機靈聰慧,結果呢?如今也不過是個光頭皇子,出宮建府連個封號都沒有,您不知道,滿朝文武私下裡都嘲笑我!”
金貴妃聽到這個,有恢復了淡漠的樣子:“我的好兒子,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強求沒有好結果!”
二皇子氣道:“母妃又拿這句話來答對我!也罷,母妃總說我強求,可這次兒子強求什麼了?兒子不過是做了篇文章,連外祖父與何閣老都誇獎我,怎麼到父皇那裡就成了膚淺了,還勒令兒子閉門讀書!讀書讀書,單論讀書,兒子比太子強多了,可但凡兒子想展現自己,父皇就不樂意!”
金貴妃清笑道:“你若不姓邵,再怎麼展示自己都不為過,誰叫你偏偏是個皇子呢,拿著文章去讓閣老評論,不是養望是什麼?”
二皇子怒道:“所以兒子就只能裝糊塗是吧?”
金貴妃道:“裝糊塗怎麼了,你看你三弟,我看他就糊塗的好。你想展示才學,等太子登基之後,怎麼展示都沒問題。”
二皇子氣結:等太子登基,黃花菜都涼了,他還有什麼機會?老三就是個扶不起來的阿斗,明明瑜妃和馬家為了他下了死力,偏偏他自己一躲三丈遠,叫人看著急得慌。
金貴妃嘆道:“都是我的出身害了你,叫你從小不知足,襄哥兒,你聽我一句勸,且安生下來吧,你安生了,你父皇才高興,你父皇高興了,你才不會一直沒有封號。”
二皇子怔怔道:“母妃,兒子不服。”
金貴妃道:“不服也得服,襄哥兒,進取心和野心是不同的,差別就在於是否知道進退,位置越高的人越應該知足,那個座位不能是你的,就好比皇后之位不能是我的一樣!”
二皇子怒道:“憑什麼不能?兒子一樣也是父皇的兒子,一樣流著邵家的血!”
金貴妃道:“因為我姓金,因為你還流著一半金家的血!”
二皇子迷惑道:“兒子不明白。”
金貴妃心中苦笑:邵家兩代皇帝深受世家尾大不掉之苦,是一定不會讓一個外家如此勢大的兒子有機會的,可惜我的傻兒子,偏偏不知道他以為最大依仗的外家偏偏是他最大的絆腳石。
不告訴這冤家,就只能看著這傻小子整日裡上躥下跳,埋怨自己不肯為他張目;若是明白告訴這孽障,又怕這天生薄情的兒子怨恨起金家來,金貴妃如今也不知道,到時候自己這越來越涼薄的兒子會不會為了討好他父皇,先對金家下手以表決心。
都怪父親與何家,教壞了我的兒子!
金貴妃索然道:“罷了,今日累了,我兒回去吧。”
二皇子怏怏退去,金貴妃又道:“對了,你招攬的那個什麼陳季,快遠了他吧,如今他的醜事都傳遍了,怕是你父皇又要惱你,以後別什麼人都招攬,看你手下那些歪瓜裂棗!”
二皇子出了沁芳宮,長嘆一聲,我倒是想挑好的,可不是歪瓜裂棗的,也看不上我這個光頭皇子啊。
“二皇兄可有什麼煩心事?好端端的嘆什麼氣啊?”
一個略顯低啞的嗓音響起來。
二皇子都不用轉身,就知道這是自己的異母弟弟,瑜妃所出三皇子邵止。
連忙轉身扶住要與他見禮的邵止:“三弟的嗓子如今可好些了?”
“不礙的,”三皇子笑道:“太醫說不過是變嗓子晚了些而已,這段時間用些清熱敗火的藥膳就得,過些日子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