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如何?他剛才吐了很多血,是不是寒疾越發嚴重了?”
周謹皺眉道:“殿下自幼體弱,又身患寒疾,不是長壽之人。本來他若肯好好配合我施針,我雖無把握讓殿下長命百歲,但自問可以保他活到六十歲。可是前幾日殿下聽聞您離宮,便似瘋了一般強行中止已經施了一半的金針渡穴,不顧勸阻帶人出宮尋您。”他臉上隱含薄怒,繼續道,“金針施到一半中止是極傷身子的。殿下如此不顧惜自己的身體,便是華陀再世也救不了他。他以後若肯好好配合微臣的醫治,微臣可保他二十年平安無事!
張嫿腦袋轟的一聲,似驚雷從頭頂轟隆隆滾過,二十年???朱祐樘只有二十年的壽命???她望著床榻上那抹瘦削的身影,心中大慟,這般睿智英明,仁善愛民的未來國君卻只有二十年的壽命???
德全失聲痛哭,跪下道:“周太醫,殿下是個好人!奴才求您救救殿下。”
周太醫扶他起來,嘆道:“不是我不救,而是我無能為力。”
張嫿拭了把臉上的淚水,聲音嘶啞地問道:“周太醫,真的沒有別的辦法延長殿下壽命麼?”
周太醫搖搖頭:“若殿下再像上回那般強行中止施針,即便是二十年微臣也毫無把握。”
張嫿心如刀絞,襝妊行禮,聲音哽咽:“本宮將殿下交託給你,請周太醫盡一切辦法替殿下延長壽命,哪怕是一個月,一日,一個時辰。”
周謹忙側身避開她行禮,垂首恭謹地道:“太子妃放心,微臣定會竭盡全力救治殿下。”
張嫿無聲地落淚,道:“有勞周太醫。”
“微臣須去御藥房替殿下親自煎藥,先行告退。”周謹行了一禮,躬身退了出去。
張嫿深吸了一口氣,掀簾走進寢殿,替朱祐樘掖了掖被角,靜靜地坐在榻沿上,默默地望著他,即便是睡夢中,他的眉頭也是微微擰著,彷彿夢中也有許多煩惱的事情纏身。
不管你能活多少年,我會一直陪著你,再也不會離開!
她伸手輕撫著他眉心的褶皺,白晳的手指又慢慢地撫過他的濃眉,他的眼睛,他的鼻子,他的嘴唇。
成親以來,她好像還沒有好好地看過他。烏髮如墨,眉如翠羽,俊雅絕倫,仿如謫仙。
他真的是個極好看的男子呢!
張嫿忽俯下身,在他額頭印了一吻,見他仍在沉睡,遂大著膽子從他眉頭、眼睛、鼻子一路吻至嘴唇,忽地一陣天旋地轉,已被某人壓在身下,一條溫軟溼滑的舌頭熟練地撬開她的牙關,似小蛇般與她的丁香小舌糾纏在一起,吮吸著她嘴裡的蜜津。
張嫿被他吻得快喘不過氣來的時候,他才放開她,含笑輕撫著她羞紅的臉頰。
張嫿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紅著臉小聲問道:“殿下,您什麼時候醒來的?”
朱祐樘微微一笑:“就在你偷親我的時候。”
張嫿羞得連耳後根都紅了,矢口否認道:“臣妾哪有偷親。殿下,您誤會了。臣妾是想喂您喝藥。”
朱祐樘笑了笑,抱著她坐起來,在她耳畔輕聲說道:“你膽子倒不小,居然敢私逃出宮。等我養好身子,再好好懲罰你!”懲罰兩字咬得極重,又說得極暖昩。
張嫿雙頰暈紅如醉,心怦怦怦跳動,掙扎著想跳下床,胡亂地推了他一把,手肘正巧撞到他胸口。
朱祐樘臉色微微發白,捂著胸口咳了幾下,張嫿大驚失色,忙輕撫著他後背順氣,滿臉擔憂:“殿下,您還好吧?”
“你想謀殺親夫麼?”朱祐樘含笑將她壓在身下,狠狠地吻著她,手探入她衣內,揉捏著她胸前的柔軟。
張嫿全身酥麻,意亂情迷之際想起他身上的寒疾,忙按住他的手,喘了一口氣,紅著臉說道:“殿下,等您身子大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