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不得沙子,當時就和那個男人吵了起來。後來街坊鄰居把兩個人勸開,那個男人開車就走了。大家都以為事情過去了,可沒想到,時間不長,那個男人開車又回來了,直接撞在了我老公身上,然後又開車在我老公身上來回碾壓,是鄰居強行開啟車門把他拉下車並報了警。當我接到鄰居電話趕過去的時候,我老公上半身變成了肉泥,只有兩條腿和半截胳膊是完整的。”
韓鳳霞牙齒緊緊咬著自己的嘴唇,鮮血順著嘴角往下流,眼裡閃著濃濃的仇恨。
“那個男人被警察帶走的時候,我聽見他在喊,說他爸是公安廳廳長武康……”
楊洛身上的氣息越來越冷,“後來呢?”
“後來我在等,在等那個惡魔被送上刑場的那一天。可一天、兩天過去了,一個月、兩個月過去了,半年過去了,始終也沒有警察來找過我。我等不了了,跑去警察局問……”
說到這韓鳳霞突然一陣哈哈大笑,笑聲裡充滿了憤怒和悲傷還有無奈。
“他們說罪犯在帶回去的時候襲警跑了,他們正在抓捕。”
“哈哈……咳……咳咳……”韓鳳霞一陣猛咳,“這樣的藉口也能說得出來,把我當成傻子了……”
韓鳳霞喘了口氣,接著說道:“我知道要給我老公伸冤,在南寧已經不可能,自那天開始我就走上了上訪之路。直到三年前的一天,我被信訪辦的人帶回來,說我擾亂治安,判了我勞教一年。在勞教所,我生不如死,裡面的犯人整天的打我,我的右腿就是在勞教所被打斷的。他們並沒有把我送到醫院,而是在勞教所的醫療室簡單包紮了一下,然後又把我扔回監室。我以為我死定了,可我不甘心,我老公不能白死。也許是老天有眼,我挺過來了。
勞教結束後,我拖著一條殘腿又開始上訪,然後我再一次被抓回來。當我回家之後開始,就有人監視我,手機沒有訊號,座機也打不出去……無論我走到哪,後面都有人跟著。只要我出現在火車站或者汽車站,馬上就會有人出現在我面前,把我抓回來。這期間,有個叫夏景村的人傳話給我,問想要多少錢才肯聽話。我告訴他,一分錢不要,只要兇手的命。然後我就被帶到那個平房裡,24小時有人看守,這一呆就是兩年。”
楊洛面無表情的站起身:“這件事情我會給你一個交代,現在你需要的是休息,不要想太多。”
病房的門突然被推開,“媽媽!”陳洋瘦小的身影撲向病床,然後快速的脫掉鞋爬到床上,依偎在媽媽的懷裡。
這時安安和一名六十多歲,滿頭白髮的老婦人出現在門口。老婦人見到楊洛之後,鞠樓著身體走進病房,然後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恩人,你是我們全家的恩人。”
楊洛急忙把老婦人扶起來,“老人家,您這是折我的壽啊。”
渾濁的老淚在老婦人眼角滑落,順著那被歲月斧鑿過的臉往下流。
老婦人緊緊拉著楊洛的手,顫抖著乾癟的雙唇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楊洛扶著老婦人坐到椅子上:“你們一家好久沒有團聚了,今天好好聊聊,不過時間不要太長。”說完一拉安安走了出去。
“你還要去哪啊。”安安問道。
楊洛說道;“去保安室。”
安安邁步就想跟著過去看看,楊洛說道:“沒什麼大事了,你去問問值班護士周梅她們住在哪個房間,你去休息吧。還有,讓護士給這個房間加張床,讓他們一家子住在一起吧。”
安安沒有反對,她確實是累了,答應一聲離開。
楊洛找到保安室,裡面兩名保安在玩撲克。被楊洛打昏了那兩個傢伙已經甦醒,被捆得想粽子一樣,而腦袋上的傷口也處理完了。
那兩名保安見到楊洛站起身:“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