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去,罡風呼嘯而來,就吹亂了芙宓的頭髮,可是狂風裡也帶來一絲香茲茲,香得滴油,讓人口舌生津的香氣。
芙宓伸長脖子嗅了嗅,直奔前方而去。顯然不久前容昳才在這裡烤過肉。芙宓貪戀地將鼻子貼近冰面,上面還有殘留的被凍住的油脂,讒得她恨不能伸出舌頭來舔一舔冰面。
烤肉,芙宓公主生平吃了無數,但是這麼香的還從沒吃過,她心裡彷彿有一千隻貓爪子在撓一般,就是不知道容昳烤了什麼。
芙宓這時候也顧不得有傷容顏的罡風了,在疾風裡奔走了好幾圈,想找到一點兒蛛絲馬跡,果不其然,讓芙宓在一處冰面上的裂縫裡看到了不該出現在這的東西——月亮魚。
月亮魚喜歡南海那種溫暖的地方,絕不可能出現在罡冰原,這些小東西到了這裡明顯的變得遲鈍了,肉質也失去了南海里的鮮美。
不過這是對於嘴刁的芙宓公主而言,對於罡冰原上的雪球鼠來說卻是上天賜予的美味。
罡風原上一望無際的白茫茫,幾乎沒有遮掩之物,像一隻雪球一般從冰洞裡鑽出來的雪球鼠在看到芙宓的時候,“嗖嗖”兩聲就消失在了冰洞裡。
這雪球鼠生得又圓又肥,五官幾乎都看不見了,連尾巴都是一個小圓球。
兩天後,容昳從睡眠中醒來,在冰縫裡提了一隻肚子漲得圓鼓鼓的毫無法抗之力的雪球鼠回來,很熟練地整治好,一片片肥瘦兼半的肉片就放到了烤架上。
肥肉像雪花一樣晶瑩,紋理更是十分對稱規則,哪裡像是肉,根本就是藝術品,瘦肉的肉粉色可口得令人髮指。
芙宓本著見者有份的態度,眼巴巴地痴痴望著烤肉架,油滴遞到冰面上,發出茲茲的脆響,簡直比粉鶯的歌聲還讓人陶醉。
至於這雪花肉的香氣,連芙宓的真我香估計都要自愧不如,反正她聞見了之後一切自制力就化成了灰燼。
冰天雪地裡還有比烤肉更美味的佳餚麼?視覺、聽覺、嗅覺和味覺都得到了極致的安撫。
容昳閉上眼睛享用了一塊雪花肉,芙宓悄悄地伸出兩隻手指,飛速地夾了一塊放入嘴裡。
那瞬間的滋味,令芙宓不自覺就“哼哼”了出來,比起天狐女那小妖精的聲音還要妖媚。
只不過這樣的肉在一隻雪球鼠身上只能片出三到四塊,其他部位的肉也不錯,可是吃過了這等人間美味,其他的肉就不堪入口了。
這雪球鼠在罡冰原為了生存,幾十年下來才能養得這樣一身好肉,如何能不美味。
芙宓佩服地用星星眼望著容昳,“主人是怎麼知道這小老鼠的肉這麼好吃的?”
容昳沒有回答,拿出一隻皮囊,微仰起頭將烈酒倒入口中,一時間油星全無,回味甘甜無比。
芙宓學著容昳的樣子,毫不客氣地拿過皮囊,將烈酒一飲而盡,“痛快,真痛快。”吃烤肉,在罡冰原就要喝這種燒心灼肺的烈酒。
芙宓大醉了一場,鬧著容昳還要吃烤肉,但是容昳的自制力一向超強,比喜愛之物更是剋制又剋制,芙宓只能鎩羽而歸,藉著酒性去外面重新捕獵了一隻雪球鼠。
芙宓有模有樣地學著容昳片了肉,烤肉的火候也拿捏得極好,只是肉質吃起來卻酸澀而粗糲,芙宓一口都咽不下去就吐了出來。
可即使這樣,她的臉也瞬間腫成了豬頭,舌頭脹大得把整個口腔都給封住了,眼看就要出不了氣了,直愣愣地仰天倒了下去。
若非容昳出來得快,芙宓今天可能就交代在這裡了。
芙宓嘟著嘴,氣鼓鼓地看著容昳,他的唇角帶著揮之不去的笑意,雖然朦朧,可芙宓就是看得見那笑容,也顯然是容昳故意讓她看家的。
“雪球鼠一旦死亡就有奇毒,唯有撐死的時候,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