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旁邊的山壁邊。
那條被蕭弄釘著七寸的烏梢蛇,掙扎了許久,好像已經沒氣兒了。
雖然是沒毒的蛇,但看著也讓人發毛。
鍾宴笙嚥了嚥唾沫,忍著雞皮疙瘩,伸手握住刀柄,使勁一拔。
……沒拔動。
鍾宴笙鉚足了勁兒繼續拔。
蕭弄注視著他的動作,沉默了一下:“在做什麼?”
匕首在山壁上釘得太深,鍾宴笙拔了好幾下,還是沒拔下來,只好放棄,彎身抱起腳邊的一塊大石頭,吭哧吭哧努力抱到蕭弄身邊:“哥哥,用這個吧!”
蕭弄:“…………”
原來是在尋找兇器。
鍾宴笙抱著個死沉的石頭,見蕭弄沒接,猶豫著比劃了下萬洲的後腦勺,狠狠心就想砸下去,手腕就被蕭弄單手托住了。
蕭弄神色不明地盯了他片刻,忽然發出了低低的笑聲,旋即低笑變成了大笑,彷彿很暢快般。
鍾宴笙給他笑得莫名其妙,眨了眨眼,就被揉著臉,一點也不講道理,迫使他分開唇就親了下來。
唇舌被用力捕獲,糾纏著舔吻下來,隱秘的水聲在山洞裡被放大了無數倍,鍾宴笙又生氣又無措,張嘴被他肆無忌憚地侵略著,又心軟捨不得咬他的舌頭讓他退出去,都分不清那股清苦的氣息到底是什麼味道了。
好不容易蕭弄終於鬆開鉗制的時候,鍾宴笙腿都被親軟了。
“你別動手。”蕭弄的嗓音喑啞,含著笑,“不要弄髒自己,我來。”
話畢,他的手擋住蓋住鍾宴笙的眼睛,沒有浪費鍾宴笙辛苦搬過來的石頭,黑暗裡,鍾宴笙聽到砰地一聲悶響,周圍的血腥味更濃了。
待蕭弄再放下手時,火摺子已經熄滅了,他什麼都看不見,只聽到“噌”一聲,蕭弄好像將釘在山壁上的匕首拔了下來,在稻草上擦了擦血跡後,收回鞘中,放回鍾宴笙手裡,順勢牽著他的手,在黑暗中往外走去。
這個山洞已經不安全了,得換個地方,繞過漫山遍野的人,去找到展戎或是樓清棠。
蕭弄的手不算很溫暖,因為常年握刀握劍的,還有磨人的繭子,但修長而有力,能完全將鍾宴笙的手掌包裹著,很有安全感。
鍾宴笙乖乖被他牽著,繞開了地上的屍體,踉蹌了一下跟上他的腳步,心跳砰砰的。
雖然沒有親自動手,但他剛剛跟蕭弄合謀,殺了老皇帝明目張膽插在他身邊的人。
他們是共犯了。
走出山洞的一瞬間,鍾宴笙聽到蕭弄吩咐道:“迢迢,若是我再像之前那樣對你,就拔出我送你的匕首。”
鍾宴笙抓緊了匕首,悶聲拒絕:“不要。”
蕭弄的腳步一滯,似乎有些無奈:“我可能會傷到你。”
鍾宴笙有自己的想法,不搭他的茬。
山洞外的視野比山洞裡好許多,模糊可見張牙舞爪的樹影,鍾宴笙平時害怕走夜路,尤其這麼暗的深林裡,鬼影重重,更是恐怖,但現在被蕭弄牽著,也沒那麼害怕了。
被一群兵士圍在中間的時候,鍾宴笙都沒這麼鎮定,抿了抿唇
,語氣堅定:“你就算是瘋了……我也不會鬆開手的。”
他來這裡,就是為了把蕭弄平安地帶回去的。
他辛苦畫好的小冊子還沒給蕭弄看呢。
蕭弄似乎又笑了一聲:“好。”
周圍有窸窸窣窣的聲音,方才山洞裡的動靜好像招來了其他人,暗處寒光閃爍。
今晚的春風谷尤其熱鬧,從鍾宴笙上山時遇到的好幾撥人就能看得出來了。
蕭弄掃視一圈,護著他緩緩朝著林子裡退:“看來想要本王命的人還不少。”
都這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