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去多言。你叫人只管閉了門不理便是。”
許夫人冷笑道:“他楊家出了這樣的渾人,日後不定還要惹出什麼禍事。幸而與他家早了斷了,當真是兩不相干!”
不說他兩個議論楊煥,只說那許大剛回了大門邊,便瞧見另個平日和自己一道值守的正朝著自己方向張望不已,神色有些張皇。心中一個咯噔,急忙趕了過去,聽見那人道:“不好了,楊姑爺又來了,正在叫門呢!”
許大暗叫一聲倒黴,敲了他個爆慄頭,這才壓低了聲罵道:“什麼楊姑爺,被聽見了要討打是不是?”
那門房立時噤聲。許大聽著外面砰砰的拍門聲,屏住了氣溜到門後聽了一會,果然是那楊家小公爺叫門的聲音,便自管蹲在地上門角,只當沒聽見了。心道左右那大門是金釘朱漆的,也不怕被他叫爛,待他叫累了沒人理會,自會消停下來離去。哪知沒一會,竟是砰地一聲,似是什麼重物砸了門環的樣子,嚇了一跳,急忙站了起來,趴著耳朵細聽,又是砰一下,這回連那厚實的木門也抖了下。
那楊家姑爺是個什麼人,許大自是知曉,怕這般躲下去,萬一真砸壞了門,追問下來又是自己的罪過,急忙開了大門右邊扇上的小斗門,露出個臉,哀告道:“小公爺,夫人說了不許叫你進來的。小公爺你就行行好,莫要再為難小人了!”
楊煥趕到了許府,見大門早已緊閉,拍了半日的門,裡面都沒動靜,一時怒上心頭,搬了塊邊上的大石頭便朝那兩個門環砸去,砸了兩下,見門房終是露出個臉,只不但不開門,反倒連稱呼也從楊姑爺變成了小公爺,火冒三丈,噗一聲丟了石塊,扭頭便走。
許大方才說了話,便又啪一下合了小斗門,仔細聽了下,門外已是靜悄悄沒有動靜了,再開了那小斗門,見人果然已是去了,只剩塊大石頭丟在地上,還道那楊小公爺知難而退了,總算是鬆了口氣。復又合了門,自去一邊歇息了。哪知片刻過後,卻突聽見門外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又有人不斷拍門。與另個門房對望一眼,便微微開了小斗門,湊了過去一看,嚇得臉色唰地發白了。原來門外竟是圍了十來個的粗漢,瞧著打扮,都是附近平日裡在橋頭上立著等出賣力氣的挑夫之流。這些挑夫此時竟是齊齊抱了根圓滾滾的大粗木,邊上叉腰立了楊家的小公爺,橫眉豎目一臉戾氣。
原來方才楊煥扭頭而去,卻是去了附近橋頭找了那些挑夫,啪一下丟了銀錢出來。那些挑夫見這位出手如此闊綽,一下都是圍了過來,生怕不用自己。待聽說是要抱木頭去撞翰林府的大門,一個個都是有些縮了回去,只還沒縮幾步,已是聽那位道:“知道小爺我是誰?我爹楊太尉,我姐宮中楊貴妃!就住鄭門邊,綽號小霸王,京裡混的誰不知曉我的名頭!那翰林家的偷藏了我娘子不叫我見面,小爺我是去奪我娘子回來!你們給我撞爛了他家門,回頭小爺我再賞一倍的銀錢!你們拿了錢自管散去走人!天塌下來也自有小爺我頂著。”
那些腳伕見了這許多的錢,本就捨不得。待聽得這位竟有如此來頭,又是去奪娘子的,哪裡還捨得不去,興高采烈地去附近木材場裡挑了根最粗的,十來個人合抱了一路直奔翰林府,邊上倒是引來了無數看熱鬧的。
楊煥見那小斗門終又開了,那門房露了個臉出來,怒道:“你開不開門?”
許大看了十年的門,這樣的事情還是頭回碰到。嚇得手腳發軟,顫聲道:“小公爺……你行行好,夫人吩咐了說不叫開的。要不,你等下,我再去稟報夫人?”
楊煥虎了臉,怒道:“快去!小爺我再等你片刻。我那丈母要是還不待見,就休怪我不給情面了。”
許大腳底生風地颳了進去。許翰林兩個聽聞門外那楊煥竟是擺出了這樣的八卦陣,急匆匆地趕到了大門,開了那小斗門,果然瞧見門外楊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