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一起。”
“別多想了。”秦莫承搖搖頭,他本不是多愁善感的人,雖然也替天楚和翩嫿惋惜,但畢竟人還是要向前看的。
月色朦朧,秦莫承一行人在白山派歇息,這一晚後,第二天便要啟程出發。
看著四周安靜下來,似乎人們都已安睡,雪涯從屋中信步而出,站在落雪的院落中,凝思著。恢復了正常氣候的長白山還是有些寒冷的,此刻她一身白色衣裙,融入這巍巍白山中,自有一種冷浸朔月的風華。
此刻,她卻緩緩蹲下身來,抱著雙膝坐在房前的石階上,心中似有深深思慮。
院落中,另一扇房門輕輕開啟,緩步走出來的是一個黑衣少年,秦莫承。
雪涯抬頭看了他一眼,並沒有說話,卻不知他為何這大半夜的也不去睡。
秦莫承倒是向她走來,然後挨著她在地上坐下,停了片刻,道:“我想,你該不是為了天楚和翩嫿的事煩心。”
雪涯有點意外地看向他,為什麼沈明漪同情天楚與翩嫿的命運,他就覺得很正常,而卻一眼看出她雪涯不是在為了他們的事而煩心呢?
秦莫承澄澈的目光中對自己剛才說過的話沒有半分不自信。
雪涯撇了撇嘴,道:“不錯,如果我為他們而難過,那是早在神界便該難過的事,斷不會跑到這裡沒來由的多愁善感。”
“那是在想什麼?”秦莫承饒有興趣的問,這些日子相處下來,他逐漸發現雪涯和沈明漪的性格大不相同,沈明漪是心思細膩的江南小家碧玉,讓人看上一眼就不由得想去保護她,照顧她;而雪涯卻像是見過大陣仗大場面的豪情女子,性情直爽,卻有些令人捉摸不定。
雪涯帶著幾分不屑看了他一眼,然後道:“我是在想為什麼看到鏡子裡翩嫿的回憶後,我一點都不難過不感動。”
“那不好麼?”秦莫承微微疑惑,“難道非要看到什麼事就感動得一塌糊塗才好?”
雪涯搖頭,“不,如果和大家不一樣,只會說明,我沒有同情心,對不對?”
“為什麼這樣說?”秦莫承反問,“天楚和翩嫿的事雖然令人震撼,可或許是小時候仙女的故事聽多了吧,我覺得他們也像是故事一樣,離得很遠。”
“我……我真的不是個善良的人,因為我……”雪涯欲言又止。
“因為什麼?”秦莫承聽得出,她似乎有難言之隱。
“你可曾記得在白山秘境中那個拿扇子的蕪鳴所說的關於容萱女神的事?”雪涯不答他的話,反而問道。
“我當然記得,並且小時候師傅給我講的澄夢淵仙女的故事,沒準就是容萱女神呢。”
“容萱女神是我孃親。”雪涯緩緩道。
秦莫承聞言沉默了片刻,其實他並不十分震驚,因為當時聽蕪鳴所言,便已猜到一二,“那麼,你父親呢?”
雪涯的目光中現出難以言喻的哀傷,道:“我的父親是魔尊座下的大將軍,他與孃親相戀已久,卻為了躲避神魔兩界的追殺一直過著顛沛流離的生活。神魔兩界是不允許男女結為夫妻的,因為一旦他們有了後代,那麼自己的生命就會耗盡。”
“那麼不是也可以像天楚和翩嫿一樣,只是心上人而已麼?為何又定要延續後代呢?”秦莫承忽然覺得,如果一旦結為名正言順的夫妻就要面臨著長久分離的話,那麼倒不如就那樣兩兩相望的彼此念著,至少心可以長長久久的在一起。
雪涯道:“我的父母也是這樣想,所以他們一直只是彼此的心上人而已,可是後來,澄夢淵大戰,就是天楚陣亡的那時,孃親知道守不住伏羲琴了,為了不使伏羲琴落入魔界,便用最後的靈力將伏羲琴打散,使得七根琴絃散落六界各地,而她也因此靈力耗盡,命不久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