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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然是那株紅梅,那片落雪的庭院,只不過這一次,紅梅樹下站著的並不是她,而是一個紫衣年輕男子,單薄的背影在落雪紅梅的映襯下,更顯得冷清蕭瑟。
而她翩嫿只是靜立在遠遠的角落,向那紫衣男子的方向悄悄望去,望見了那一個身穿深赤色戰袍手拿純陽離火刃的男子走來。
“在想什麼?”紅梅樹下,天楚來到紫衫男子的身後,輕輕地問。
翎溪沒有回頭,只是輕輕地嘆道,“戰事越來越緊了……”
天楚卻似乎並不擔心,道:“其實以你我的實力和配合,並不在那些魔界中人之下,只是我們身邊,卻少了璇夢澄影的支援,如果凌波殿能有一個璇夢,那麼戰局將大有不同。”
翎溪回過頭望著他,若有所思地搖頭,“算了,這樣很好。”
轉眼間,那被皓雪覆蓋的院落和那一株紅梅變換成了神魔戰場之外的荒煙古道,剛剛結束了神魔大戰的神族戰士們或各回各的住所,或三三兩兩地聚在一塊休息談天。
翩嫿將天楚手臂上剛剛被魔族留下的傷口包紮好,微施法術,使傷口不再流血,她知道,這傷雖然不重,卻是天楚因為保護她而所受的。
“過兩天就會沒事了。”翩嫿仔細治療完畢,有些心疼。
“嘿嘿,不要緊。”天楚倒是滿不在意,胡亂放下了袖子整理好戰袍,大步來到周圍將士們休息的空地,向四周張望著,似乎在尋找什麼。
遠處,翎溪一個人靜靜地站著。
“嘿嘿,翎溪!”天楚快步走上前,笑著打招呼。
翎溪回頭,目光停留在他因受傷而被鮮血浸染的衣袖上。
“怎麼了?”天楚伸出另一隻手在他半晌不動的眼前晃晃。
“被誰傷的?她為你療傷過了麼?”翎溪沒有語氣地問出這兩句話。
“一個小魔,沒關係,翩嫿剛剛治過了,過兩天就好。”天楚並不在意。
“從什麼時候起,小魔也能傷你了?”翎溪的目光中帶著質問。
“額,我沒留意,下次我一定小心就是了。”天楚笑道。
翎溪的聲音依然沒有任何溫度,“和我一起作戰時,你從來沒有受過傷。”
“翎溪……”天楚感覺得到對方的不快,“翎溪你別生氣,是我修行還不夠,以後我一定好好努力。”
“哼!”翎溪冷冷地轉回頭去,不再看他。
“……早點回去休息吧,怕是明天魔界又會來挑釁。”天楚緩緩走上前,道。
“那又如何?”翎溪冷然道:“你已經多久沒有和我一起作戰了?魔界來挑釁與我有關?”
“翎溪……”
天楚一時說不出話來,但見翎溪的身影已憤然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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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那一抹紫色背影的漸行漸遠,翩嫿將自己從回憶中拉回來,眼前又是關外那一望無際的雪原。
天楚,那個名震六界的凌戰皓天,他,真的愛我麼?多少個孑然獨立的日日夜夜,翩嫿輕撫著手中的純陽離火刃,不由得這樣想。
或許,一直都是在騙自己吧。
或許,他需要的只是一個璇夢,一個能夠陪他在戰場上拼殺的人。
可是,為什麼每每危急關頭,他總是挺身而出,甚至最後不惜犧牲掉自己?到底相愛麼?如果不愛,又有什麼值得他付出生命?如果相愛……
如果相愛……
如果自己不是璇夢。
翩嫿知道,如果自己不是璇夢,那麼這一切的答案都會立見分曉。可是她怕,她怕自己如果不是璇夢,就再也沒有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