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深處再度傳來了一聲痛苦的嚎叫和呻吟,伴隨著一些模糊不清的話語。這些聲音雖然是從遠處傳來的,卻具有不可思議的穿透力,彷彿能讓聽的
人也感受到嚎叫者的痛苦與恐懼。
瑪雅覺得自己忍不住要顫抖,不由抓住了胸前的項鍊墜子,這是她從小就有的習慣,每當感到不安和緊張的時候,握住那小小的十字架就彷彿能從中到勇氣和安寧
。
“我要是你的話,會用手捂住耳朵。”烏爾格道,“發聲音的人用上了‘攝心術’,級別低的人要是聽多了,可能會變得喪心病狂。”
她灰白色的眼睛盯著腳下的一些零亂的稻草,這是瑪雅第一次從這雙眼睛中看到表情,她在其中讀出了憂慮。
“那邊關的是什麼人?”她問著。
“一個級別很高的魔法師,就是他害我累了一晚上。”烏爾格答道,“他在塞亞特潛伏了很久,直到昨天晚上才被亞特雷耀發現,明天,他就會被送上斷頭臺。”
“那麼,你在擔心些什麼呢?”瑪雅想知道是什麼讓烏爾格變得如此憂心忡忡。
烏爾格乾巴巴地笑了一聲,笑意卻絲毫沒有進入她的眼睛:“你很敏感,瑪雅,這能使你成為一個很好的魔法師,也會為你帶來不幸。”
“請你告訴我,烏爾格,”瑪雅說著,“也許我能為你做些什麼。”
“我不擔心這個密探,他雖然魔法高強,但還遠遠不是我的對手。”烏爾格慢慢地道,“我擔心的是派他來的人。”
“難道,”瑪雅猜測著,“派他來的就是你最大的敵人?”
“我還不能肯定,但是,他居然會一些她的魔法,像剛才的‘攝心術’就是。”
“這個密探是來找你的?”瑪雅問著,不由為烏爾格擔心起來。
烏爾格搖了搖頭:“他是想探聽出塞亞特王國的軍事力量,當然也可能順便證實一下我是否真的已經死了。”
“幸好他已經被抓起來了,”瑪雅天真地說道,“他也就不可能再查出什麼了。”
“你錯了,”烏爾格卻冷冷地道,“抓到了他,只能說明一點,那就是最起碼還有10個密探潛伏在塞亞特城中。”
“密探絕對不止他一個!”
亞特雷耀站在窗邊,臉色陰沉得就像窗外漆黑的夜晚。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的同夥現在正潛伏在我們的周圍!”
“那為什麼不撬開他的牙齒,讓他自己招供出同夥還有哪些呢?”拉菲德爵士問道,他身軀魁梧,有一張與身材並不相稱的孩子臉。他從小和亞特雷耀一起長大,
一起訓練,一起接受騎士封號,也一起並肩經歷無數場戰役,此外,他還隨時準備為亞特雷耀獻出自己的生命。
亞特雷耀從窗邊轉過身,兩道濃眉惱怒地糾結在一起:“那是因為在我們還沒來得及動手之前,他已經對自己下了‘失憶術’,現在他就連自己是誰都記不得了!
”
“真沒想到,尤斯伯爵不但會這麼厲害的魔法,還會為了保護同伴而犧牲自己。”拉菲德嘲諷道。
“我看,他是怕說出來會面臨更可怕的下場。”亞特雷耀冷冷道。
尤斯伯爵在塞亞特宮廷中一向以膽小懦弱著稱。他不會騎馬、不會格鬥、不會魔法,甚至一看到血,他就會昏死過去。有一天在競技場,兩個武士比武時,劍不小
心脫手,擦著尤斯的胖腦袋飛過,雖然他嚇得再度不負眾望地昏了過去,卻仍被亞特雷耀看出,他是用了魔法才讓那筆直飛去的劍偏了方向。也就在這一天,他引起了
亞特雷耀的懷疑,並最終被證實,他是一名鄰國派來的密探。
“那麼到底是哪個國家派來的?”拉菲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