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回,失落的換成了小狐狸。
散席,麒麟主動要去洗碗。鳳凰同為避禍,跟去廚房。
其餘抱著“不關己事”念頭的閒雜人等就湊在一處,捧著茶碗,坐等看八卦好戲上演。
帝君看來一點都不想吊足廣大圍觀群眾的胃口,接過女婿親手奉上的茶碗,啜了口茶,撂在案上,只聽一聲“咔噠”,好似那說書用的醒木桌上往一拍,“容月,我與你父母都是舊識。可想娶走我的掌上明珠,你成了仙再來。”
小狐狸蹭的從椅子上彈起來,“帝君,我如今已有五百年道行,依長生帝君所言,快則幾十年,慢則上百年,我就可飛昇位列仙班。”
“我女兒還是人身,她壽命幾何?你還想她為你守身如玉不成?”
望舒偷笑:父親啊,成仙才能娶我可是你給出的前提啊。
容月兀自辯解,“當然不是…… 我是說下輩子,望舒,”他盯住心上人,“能給我機會。”
神仙爹爹依舊面無表情,“既然你許得是來生,這世望舒已經嫁作人婦,你又何必總來糾纏?”
小狐狸一時語塞。
神仙爹爹起身,一掌襲向容月額頭,小狐狸承受不住這股勁風,跌坐在地。
“你的心智修為都還差得遠。回去用心修行。莫要辜負你爹孃期待。”
容月頹然爬起,向東華帝君行了禮,又瞧了瞧望舒,抬首抹了抹眼角,一聲不吭,轉身騰雲而去。
“呀,又哭了。”青巖望著天空中逐漸暗淡的那道白光,拉了拉九暄的手,“總有種欺負年幼弟弟的內疚啊。”
即便帝君在場,九暄頭一回毫不忌諱,“你若是能少說些男女情事給泰平,也少去鼓勵他學而時習之,剛剛的話興許還有那麼點說服力。”
神仙爹爹回了座位,端起茶碗,“我可是白送了他五百年道行。也省得花家二位仙君找到這裡哭訴我沒善待他們的寶貝兒子。”
“父親,莫非容月爹孃求情還求到你這來了麼?”
“可不是,我恢復神力,才回天庭隨便逛逛,他們就找上來對我念叨個沒完。”
“可憐天下父母心。”望舒只得由衷嘆道。
“誰可憐我來?我也只你一個女兒。他家兒子想怎樣便能怎樣了麼。”
“一涉及到女兒情事,一向超脫寬容的神仙父親也一樣小肚雞腸嘛。”
帝君聞言,瞪著眼睛,“七公主愛上人間毫無慧根的小夥子,玉帝他不也氣得幾天沒吃下飯麼?”
莫非是董永與七仙女麼?望舒又來了興致,“最後呢?”
“由著他們去了。”
“人間可是盛傳玉帝……棒打鴛鴦。”
“打是打了,可只嚇唬了幾回,他自己倒先受不了了。後來那孩子昇仙了,玉帝和我講,他這麼久都沒見過笨成這樣的,也不知道七姑娘看上他哪兒。”
望舒與平陽頭回聽說這故事,不由面面相覷。
白白可惜又多了心,一時有些不是滋味。
安寢時間,平陽、望舒和青巖一同去梳洗。
泰山大人特地叫住女婿,“行舒。我大概讓你誤會了什麼。”
白白深深一揖,“帝君。”
“你是我女兒選中的。”神仙爹爹言畢,徑自走開。
望舒正坐在屋裡梳頭髮,行舒衝進門來,一撲一摟,順勢躺倒在地上,還不忘小心用自己的身體墊在她身下。
望舒爬起來,從頭上拔下梳子,戳戳白白腦門,“你怎麼了?”
“我很開心。”
“嗯?”
“最起碼,我肯定咱們這一世能相守到老。”
第二天是個難得的好天氣。
全家吃過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