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包店下班後,她接著到PUB上班。至於老爸的欠債,她先支了薪水應付過去。她氣到考慮要不要將父親棄養,幾次收了行李,想帶小秩跑掉,到最後,還是不忍心,一一把行李擺回櫃子放好。
這個家,是她擺脫不掉的沉屙!
把窄裙上的紋路撫平,整整領結,她對鏡中自己說:“今晚,我會讓他留下印象。”
小也口中的“他”,是樂隊的主唱兼吉他手。
他長得相當好看,眼睛深邃明亮,濃墨眉毛在尾端處向上飛揚,嘴角似勾非勾,彷彿噙著一抹笑。至於他的身高,雖然至少有一八三,但在高個兒樂團裡,實在“平凡”得不得了。
若是他肯把鬍鬚剃乾淨,將墨鏡拿掉,往微風廣場去繞一繞,她相信,他能很快碰上星探,別說飛輪海,連F4都會被比下去。
但他不肯,所以,樂團中最紅的是鼓手阿邦,其次是鍵盤手小力,然後是型男阿海和斯文小子賓賓,最後才輪到他。
競天無所謂,有歌可以唱,有吉他可以彈,他的日子便逍遙自在。即使,三餐只有泡麵裹腹。
他叫賀競天,很厲害的名字對不?敢和老天爭。不知道是他父母親對他抱持過度希望,還是他真有本事和天競爭,小也只知道,她要認識他。
“老拓”的生意非常好,尤其是十點樂團開唱之後,更是人聲鼎沸。
整個晚上光穿著黑頭高跟鞋走來走去,腿就夠酸了,還要保持平衡,端著一杯杯不同顏色的液體四處分送,這工作比烤蛋糕辛苦三百倍。
終於,凌晨兩點,她做完最後一份清潔工作,樂手們收拾好樂器,準備離開。
小也瞄一眼賀競天,背起包包,拎著下午才做好的蛋糕,匆匆往門外奔去。
他的背影在眼前一公尺處,很好,再加速……砰!她撞上他了。
“啊!”小也大叫一聲,然後垮下肩,再然後,長長的嘆氣出口,抬起眉眼,她歉然地對賀競天低身,“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那是什麼?”競天指指地上的紙盒笑問。
他記得她,她是把“小老頭”交給他的女孩子,當時,她說自己快被殺了,看她健健康康站在這裡,他相信不管多麼驚險,她已然成功逃過一劫。
從她進“老拓”的第一天,競天便認出她,她的氣質和PUB不稱,她不是屬於這種地方的女生,只是,生活啊!誰說得準?
常常,他的眼光隨著她的背影轉圈圈。她實在很可愛,尤其是大得讓人羨慕的靈活眼睛、頰邊深深的酒窩,和紅得像成熟蜜桃的粉紅雙唇,她每次一咬唇,就無辜得讓人心憐。
她的笑太過無憂甜美,甜得教人懷疑,世界是否真的完美無缺。
她的笑會帶動氣氛,使人不自主地想跟著她笑。你說,夜半,微醺的男客人怎能對這樣的笑容免疫?
她是個人際關係相當棒的女生,同樣短短三天,“老拓”從上到下,從經理到基礎員工,所有人都喜歡她,連酷到不行的阿海和小力,都為了誰可以追她,口角過。
“蛋糕。”
小也彎身,拾起盒子,開啟,看一眼,臉上有明顯的失望。
她咬唇,賀競天形容過這號表情——無辜。不管男生女生,誰看到這號表情,都會為她的無辜心疼。
“蛋糕摔壞了?”
“嗯。”她皺皺鼻子,沮喪得好可愛,“你……吃不吃甜食?”
“我?”競天指指自己。
小也開啟蛋糕盒,鮮奶油出車禍,撞得紙盒四壁黏糊糊。“我很窮,只能請你吃爛蛋糕,嫌棄嗎?”
“我也很窮,有爛蛋糕可以吃,就很開心。”他喜歡她,然後看見蛋糕,更是喜歡得不得了。
“我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