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對視上,陸夕朝他善意一笑,阮不巖不自然地回了一個笑容,然後一把將莫青橫著抱起。他似乎經常做這個動作,看起來不怎麼健壯的身材抱起莫青來卻不見吃力。
阮不巖穿著和莫青同系列的黑色羽絨服,剃著平頭,黑髮間夾雜著白髮。除了嘴巴兩側留著兩撇小鬍子,其他無論是身材還是長相都是普通至極的男人,只是雙眼犀利隱隱露著精光。完整莫青的時候卻被滿滿的柔情所替代。
陸夕望著阮不巖抱著莫青的背影,心頭湧上了一股淡淡的溫情,眼前更是閃過蘇世安含笑看著她的景象。
中午阮不巖做東,請陸夕他們在鎮上的館子裡面搓了一頓。下午阮不巖說要帶陸夕去看看拍攝的場地,距離鎮裡有半個小時車程的小村莊。這次阮不巖沒有帶其他人,只調派了一輛麵包車,讓一個開車技術比較嫻熟的工作過人員充當司機。阮貞坐在副駕駛座,陸夕三人坐在後排。阮不巖帶著莫青坐在第二排,阮不巖動作很是輕柔地為莫青繫上安全帶,細心地再莫青的脖子上扣上了一個軟枕頭,讓她不那麼難受。
進入村莊要經過一條不短的山路,山路不平,九曲十八彎,其綿延起伏的程度讓車子裡的人有種坐蹦蹦床的錯覺。
陸夕前世為了一個角色有在大山中生活過半年,對於這種崎嶇的山路,她還是尚能適應過來的。不過這種坐彈簧床一樣的感覺,晃的頭都暈了,還是會有些難受的。紀琮和小圓就沒那麼好了,臉色有些不好看,靠著座椅眼睛都緊緊的閉上著。看來這次拍戲的過程對於他們來說不會太過愉快了。
突然“嘔”的一聲,陸夕凝神一看,見莫青趴在窗戶上嘔吐,臉色慘白的樣子,空氣中立馬彌散著一股酸臭味。陸夕感激遞過去一瓶礦泉水和紙巾,阮不巖朝陸夕感激地點點頭。
“媽媽,你沒事吧。”坐在前排的阮貞聽到動靜,看見莫青不好受的樣子,也皺著眉頭快要哭出來的樣子,看起來是為莫青心疼的。
阮不巖沒說話,親自用手拂去莫青沾在嘴角還有衣服上的汙穢,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清理完後,又在紙巾上倒了點水在莫青沾到嘔吐物的面板上擦拭著,做完了一切後又喂莫青喝了幾口水。
“老巖……早知道我就不來了,給你帶了這麼多麻煩。”莫青看著阮不巖的動作,露出沮喪的神情。
“真是的,說什麼喪氣話。你還要看我們拍攝呢,還要看成片出來呢,還要看我們拿獎呢。你只是水土不服加上暈車,等適應了就好,別擔心了。”阮不巖一邊說著,一邊等車子裡的氣味散去關上了莫青旁邊的窗戶。
阮不巖深知莫青的個性,這電影永遠是莫青心裡的一塊聖地。無論發生了什麼,只有她親自看著它的出生成長成果才能安心,否則這事將會成為莫青的一個心結。他能所做的就是為莫青掃平前方所有的障礙,讓她這條路走得舒服一點。他願意理解她包容她。
莫青側著頭,望著阮不巖,聲音低低地道,“老巖……你說莫朽看到這部片子,他會高興嗎?”
“會的。”阮不巖摟住了莫青的肩膀,言語間盡是脈脈流動的溫柔,“莫朽在天上看到這部電影,知道你這麼多年一直想著他念著他,心裡一定會很寬慰的。你別想這麼多。”
“老巖,其實跟你在一起這麼多年。在我心裡,你、貞貞,還有莫朽都是這輩子我最重要的人。”莫青眼眶微紅,眼淚卻沒有掉下來,嘴角掛著平淡幸福的笑容。
“你們也是我最重要的人。”阮不巖點點頭,他不太厚實的肩膀此刻彷彿能夠扛起一座大山。
阮不巖和莫青之間的感情經歷過考驗,他們彼此都對對方坦誠相待、將心比心。這種在歲月中磨練過的感情使得他們之間自然有一層屏障,外人無法參透其中,只能心懷羨慕和祝福。
陸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