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李牧晨小心翼翼著問:“為零,還有事嗎?我現在還在開會。”
我胡亂揉著太陽|穴,“抱歉,我剛才有些失控。沒事了,你去忙吧。”
說完,我要掛電話,李牧晨卻又開口:“有空的話來環球一趟吧!你現在也算是環球的擁有者,適當時機露個面,行麼?”
我無聲地點點頭,也不管聽筒那方的他聽不見我的回答,匆忙掛機。
我手扶著牆壁,慢騰騰站起來,可是雙腳沒有一點力氣,一會兒便又跌坐了回去。
病房門未緊閉,我隱約可以聽見露西的哭聲,細如蚊鳴,卻如針尖麥芒,一點一點扎進我的心中。
這時,有護士經過,見我怎麼試著站不起來都不得成功,熱心地過來扶起我。
我終於重新挺直腰桿站起來,“謝謝……”
她看看我,臉上掛著白衣天使的笑:“林小姐,怎麼就你一個人啊?”
我不知她竟然認得我,有些吃驚,同時,又有些傷感。我來了這麼多次,連護士都已認得我,露西卻始終當我是陌生人。
我微笑:“我一個人來的。”
她眉心蹙起,似乎很疑惑:“就在剛才,樓梯轉角的地方,我還見到了胡先生呢!他不是和你一同來看望他太太的麼?”
我心裡立即築起一道防備:“什麼時候?”
“5分鐘前吧!”聞言,我呼吸立即一窒:如果胡騫予聽到了我和李牧晨的電話,那……
不!——我撫著跳動不安的胸口,無聲地安慰自己——不會這麼巧!
護士似乎還有話要說,我打斷她:“抱歉,我有事先走了……”
說完,我快步離開。
沒走幾步,手機震起來,我以為是李牧晨,正要掐線,卻驀地看清來電顯示跳動著的“胡騫予”字樣。
我無意識地停下了腳步,緊張與愕然在腦子裡叫囂,我緩緩接聽。
弱弱一句:“喂?”“剛剛你在跟誰通話?這麼長時間……”
我渾身一瑟,咬咬唇,對他的疑問不置可否,轉而問:“你現在在哪兒?”
“療養院的停車場。”
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那麼顫抖:“你去……看露西了?”
他語氣無異:“本來準備去看看的,但臨時接到個公務電話,現在準備回恆盛。你在哪兒?”
“……”他肯定以為我不想回答,自行跳過這個問題,只聽他清了清嗓子,安靜了一會兒後才繼續道:“我已經答應考慮你的建議了,所以……晚上記得回家。”
思及自己從託尼那兒要來的一個月時間,我不得不急著性子追問:“你確實是答應了,可你要考慮多久?”
胡騫予沉默了。
“本月月底?”我試探地提出。
胡騫予與我同時開口:“月底……這個月月底,我給你最後答案。”
他話音剛落,不給我任何機會再追問,立即結束了通話。
我靜候著月底的到來。胡騫予的答案,我的去留,託尼的決定,統統在月底揭曉答案。
李牧晨要我回環球主持董事局,我婉言拒絕了。
在我看來,李牧晨比我更適合掌管環球。
我之前在香港環球所做的很多業務決策,此刻回過頭去看,實在是太過激進,絲毫沒給公司留後路。而李牧晨不同,他熟悉新加坡國內的資本運作手段,當初在恆盛時,便已經對亞洲市場瞭若指掌,他也已熟悉了環球薄弱所在——歐洲地區的商業運作。
他才是真正適合做上位者的人。
我也和託尼見了面。
就如李牧晨所說,與露西相比,託尼現在也並不好受。只是,一個痛徹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