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蜜月酒吧,朱桃認識了姚子珍。
子珍是個美女,做女招待是暴珍天物,她比朱桃還小一歲,可是思想成熟,比朱桃聰明十倍。
她手下有一班熟客,天天來捧場,子珍陪他們唱歌猜拳,收人很好。
她見朱桃新來生澀,時時照顧她,帶她出場。
「朱桃,挺胸,收腹,微笑,別怕羞。」
朱桃一宜感激子珍,可惜她在這方面資質欠佳,收人同子珍比,差一大截,能支付母女生活費,於願已足。
但是,她有她的好處,她從不欺場失場,像個白頜女,上下班非常認真。
一日下午,朱桃進休息室撲粉,「來,朱桃,我們一起去坐格子。」
她拉著朱挑出去。
外頭坐著一桌客人,一共五六個男人,年齡由廿多至四十多不等,正在聊天說笑。
朱桃一聽坐始於三字就打冷顫,她是侍應生,不是舞女,她還想維持最低限度尊嚴。
可是客人已經拉開椅子,「請坐,兩位小姐,這邊來。」
原來,他們都是一家廣告公司的同事。
於珍笑嘻嘻地問:「誰是老闆,誰是夥計?」
一個中年人立刻說:「我們全是夥計。」
那是一個身型略為粗壯但是不失慡朗叫周會達的男人。
朱桃立刻發覺他對子珍有極大好感。
誰沒有呢,朱桃暗笑,一樣的制服,穿在子珍身上,就是不一樣。
坐一會兒,朱桃推事忙,站起來,去酒吧取酒給客人。
酒保阿劉笑說:「朱桃你手段不如子珍。」
朱桃點頭,」一班人當中,就她最出色。」
「下個月她要參加香江小姐選舉,說不定飛上枝頭,接著嫁人豪門。」
朱桃笑:「艷色天下重嘛。」
阿劉說:「你倒是不妒忌。」
朱桃輕輕答:「各有前因莫羨人,各人修來各人福。」
阿劉點點頭,「你很好,你會有福氣。」
朱桃去遞酒的時候,發覺子珍對周會達一點興趣也無,她只纏著年輕英俊的王國才猜拳。
那天晚上,下班時候,子珍同朱桃說:「我約了小王。」
朱桃點點頭。
「你呢?」
「我回家陪母親。」
「你這樣死板板,做到幾時?」
朱桃類然,「不知道。」
「朱桃,你要利用機會掙點錢。」
「我不懂。」
子珍跺腳,「你這塊老木頭,有機會我教你。」
「好,好。」
「你要聽我的才是。」
「一定一定。」
子珍換過衣服走了。
怎麼樣賺錢呢,不是已經在支薪了嗎,比一般初入行做信差或辦公室助理的收人已經好很多。
酒保阿劉看著子珍婀娜的背影說:「那樣聰敏的狐狸女也有致命傷。」
朱桃好奇問:「是嗎,那是甚麼?」
「她的死穴叫小白臉。」
朱桃笑了。
回到家裡,發覺母親身體較早些時慡健,她心頭寬慰。
再檢查弟弟功課,發覺科科一百分,更覺辛苦有代價。
那晚,睡在小床上,她想:都會中不知有多少像她那樣的貧女,正掙扎求全,內心十分悽惶,可是因為年輕,不久,也睡著了。
蜜月酒吧生意照常非常的好。
子珍與那王國才走得非常密切,不過,不必替她擔心,她不會全心全意對待任何一個男人,同時約會的,還有電視臺編導小甘,以及銀行經理阿餘,都長得一表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