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外頭另外六個待命的隨從見到少爺出門,立刻浩浩蕩蕩地為少爺開路。
侯觀雲摸摸臉頰,娘妝臺上的那些什麼香膏、花露還真有效,他隨便偷抹了幾把,就讓他有如水豆腐似的俊美臉蛋變成了一碗紅豆湯。
唉!娘成天往臉上抹“毒藥”,難怪爹總是敬娘而遠之了。
“喲!侯公子您不多坐一會兒?”倚在廊邊的嬌媚姑娘喊住他,驀地個個花容失色,“赫!您的臉怎麼了?被蚊子叮成這樣?”
他故意歪了一下腳步,笑咪咪地道:“我讓兩隻叫作貪財的蚊子給叮得滿頭包,再不回家吃解藥,就要毒發身亡了。”
“呵!邀月樓哪有什麼蚊子?要有也給薰香燻死了。”
“先蒸死的是我吧?”侯觀雲搖頭晃腦,閉住氣息走過長廊。
前頭房間傳來清越的琵琶聲,幾個男人大聲說笑,他聽著聲音十分耳熟,忙打手勢要隨從停下腳步,自己則往窗格子縫裡探頭探腦。
“這麼說來,還請江爺教我們了。”說話的是程耀祖。
“要選最好的鬥雞,體型並不是最重要的。”江照影的語氣一如平日的平板,但整個人已是滿臉通紅,雙目微醺。“有的公雞看來瘦小,但是腿細、足長、頸深、胸闊、頭小、嘴粗,總是高昂著頭,眼晴銳利有光,這表示它有昂揚的鬥志,也較有耐力纏鬥。”
程大山立刻睜大一雙“銳利”的眼睛,有意無意地望向程耀祖,“所以不管是人還是雞,空有外表和聲勢是沒用的。”
程耀祖也反瞪道:“至少我還會押對鬥雞,贏了好幾把,不像你們兄弟一進賭坊,十賭九輸。”
程大川嗤道:“你想跟江爺比賭錢的功夫?到後頭等著吧。”
“今晚阿照是客人,你們還吵?”程順及時打斷三兄弟,賠著笑臉道:“阿照,都是我管教無方,上次我沒搞清楚狀況,害你被喜兒趕出門,我在這裡正式跟你賠罪。”
“過去就算了。”江照影淡淡地道。
“我知道你易醉,特地請她們沏了一壺最醒酒的濃茶。”程順殷勤地為江照影倒酒,“來,給我老人家一個面子。”
“二爺,請。”江照影沒有猶豫,立刻舉杯。
“江爺,我也敬你。”其他三人也紛紛舉杯,搶著發言,“以後油坊還得靠你賺大錢了。”
程順忙喝呼著,“你們兩位漂亮的姑娘,快去江大爺身邊服侍!彈琵琶的姑娘,為我們江大爺唱一支開心的曲子吧。”
修長柔荑劃過琴絃,輕攏慢捻,鶯聲燕語,間雜著被男人偷摸時的驚呼嬌笑聲。
侯觀雲甩甩腦袋,又揉揉眼睛,頭昏眼花地走了開去。
他一定是醉了,真的醉了,所以看錯人,聽錯聲音,搞錯了。
他醉得還真不輕啊!
第九章
“喜兒,你聽大娘說,雖然李家三少爺不像侯公子那麼有錢,但李家田產殷實,做的是正派經營買賣,三少他又對你有意思……”
“大娘,我都說了,我心裡已經有人了。”喜兒臉蛋微紅。
“如果他是好男人,我這個當了二十年的媒人婆當然無話可說。”說到這裡,張大娘不禁替喜兒生氣,“那是花花大少啊,狗改不了吃屎,十年前這個性情,十年後還是這個性情,喜兒,就算你想報答他當年送你程序家的恩情,也不必以身相許啊!”
“張大娘你在說什麼?”喜兒臉上紅暈不褪。
“你不知道?!”張大娘瞠大眼睛,望向旁邊的小梨。
小梨苦惱地搖頭,又拿起雙手猛搖,憂愁地看著她的小姐。
“小梨,勸勸你家小姐吧。”張大娘也不說了,輕嘆一聲,“這種事情,女人永遠是最後一個知道的,或者說,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