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他還真的來了。一日一日站在門口,也不說話,就只是從清晨站到傍晚,再從傍晚站到清晨。
她在心中暗道一聲傻瓜,難道說句哄人的話竟有這樣難?
於是,她決定,只要他能在她的門外堅持站上九九八十一天,不管他開口與否,她都會原諒他。
可是,令她沒有想到的是,在第八十天時,他卻因為歷劫下凡去了……
冬雪紛紛而落,將這座巴掌大的城池裝點成了一片銀白。解神坐在桌邊,一臉笑意的看著外面打雪仗的孩童,不經意間瞥見一旁沉思的龍池,不禁深嘆一口氣。
'如今陀鈴已經灰飛煙滅,我們是不是也該啟程了?'
龍池聞言不語,手捧茶盅,面容沈靜看不出半分情緒。
'你莫不是還在想布衣店的那個妖孽?'
被說中了心事,手執的茶杯微顫,溢位些許苦澀的茶。搖了搖頭,'我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兒……'
'怎麼說?'
'她的那身衣衫,似乎比我初見之時更紅了。'
'這有什麼好奇怪?她開的是布衣店,衣服舊了換件新的,自然就比原來的鮮亮。'
不對,搖了搖頭,龍池卻沒再答話。
從第一眼見到她時,便覺得似曾相識,可一時之間卻又想不出個所以。
後來,他日日站在她的布衣店苦思,卻忽然驚覺,她那身如血的衣衫正是中天宮弟子的仙服。只不過,中天宮的仙服統一為純白色,而她的那件卻是血紅……
霍然起身,看著窗外那皚皚白雪,一個奇怪的念頭閃過了龍池的腦海。
'你要去哪?'看著龍池頭也不回的快步走出客棧,解神不禁心生鬱悶,自從他們遇到那個羅鈴,龍池是一天比一天奇怪……
陀鈴灰飛煙滅了,整個城池的淚氣少了些許。不錯,只是些許而已。龍池甚至感覺,比起先前陀鈴在時,現在這種壓抑的氣氛更讓人心驚。彷彿是暴風雨將要到來的前兆,一旦觸及,便是天崩地裂。
龍池快速的走在街道上,突然,他猛地伸手抓住一個路上的行人,那人來不及反應,就已經被龍池的劍氣穿透了心臟。不過轉瞬之間,卻不見血花飛濺。龍池沉默地看著那具倒在地上的乾屍,少說也已經去世了數百年之久。
而街道之上,行人依舊神色正常地來來往往,彷彿不曾看到這具駭人的屍體……
'原來,真的是你……'閉上眼睛,有那麼一瞬間,寒意便滲透了骨髓。
漫天飛花,血紅血紅地刺目,羅鈴浮在懸空冷冷地看著龍池將那具乾屍封存,一言不發。
'這座城池早就已經是一座死城,城中根本就沒有一個生人!!'寒光凜凜的眼冷冷地掠過羅鈴那陡然間勾起的嘴角,龍池面色一沉,嚴厲地質問:'是你?'
'是我。'朱唇輕啟,羅鈴那如畫般傾城的面上沒有一絲喜悲,彷彿這一城的人命都是草芥。
'為什麼?'
故意將龍池引入局中,卻又不惜用陀鈴的灰飛煙滅來換取龍池想要的摘星劍。往事重提,宿命的輪迴卻又千頭萬緒。
卻聽她冷冷地道:'龍池水君,我是你最後一個要除掉的妖魔。'
那日殘陽如血,她看著他遠道而來,本以為施了法術的城池會隱蔽的滴水不漏。可是,她卻忘了他是龍池水君,斬妖除魔是他的天職,又有什麼可以逃得過他的眼睛。
'你要殺我嗎?'心裡難受得厲害,卻固執地不肯表露出來。她就這樣靜靜地看進他的眼裡。她看到,有那麼一瞬間,龍池的眸中劃過了一絲猶豫。
'你不捨得?'輕笑出聲,卻怎麼也掩飾不住眼角滑落地淚水。
卻見他眉頭微皺,把劍握得更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