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秘密?
鍾宴笙耳朵尖尖豎起來,見馮吉張口就要說,趕緊一把捂住他的嘴,瞅了眼杵在邊上十分礙眼的霍雙,擔心他會聽到,仰起臉問:“你可以走遠一些嗎?”
很快的翻臉不認人。
雖然多少有點過河拆橋,不過鍾宴笙的語氣總是柔軟禮貌的,讓人聽了不忍拒絕。
霍雙低頭應是,又退開了一丈遠的距離。
鍾宴笙這才滿意點點頭:“說吧。”
馮吉這才意識到,小殿下並不信任背後的這個人。
小殿下真是可憐極了,突然被帶回宮裡,人生地不熟的,恐怕誰也不敢信任。
馮吉更愧疚了,聲音也放得愈發輕,幾乎是從齒間磨出來的:“奴婢方才聽到德王殿下說,當年先太子之所以逼宮,是被陛下逼的。”
鍾宴笙的眼睛微微睜大。
逼瘋的?
鍾宴笙從前沒怎麼聽說過那位先太子殿下,畢竟是老皇帝的禁忌話題,當年經歷過那場腥風血雨還活下來的人,誰不噤若寒蟬。
淮安侯和周先生更是沒有提過,印象裡淮安侯唯一一次說到先太子,還是因為他小時候好奇問“為何大雍沒有太子,太子是什麼樣的”。
鍾宴笙已經記不清淮安侯的表情和語氣了,但他記得淮安侯摸了摸他的腦袋,說:“太子殿下光風霽月,君子如蘭……是很好的人。”
鍾宴笙對十八年前發生的事知之甚少,也很奇怪據說光風霽月的太子殿下為何會逼宮。
現在聽到馮吉的話,才意識到當年的事或許另有隱情。
“你……有聽見其他的嗎?”
想到這一切的時候,鍾宴笙不知道胸口為什麼會那麼沉,喉嚨發澀得厲害,抓著馮吉的肩膀連忙問:“他為什麼會被逼瘋?”
馮吉嚇了一跳,搖搖頭,細聲細氣哼哼:“德王殿下沒有細說,奴婢只又模糊聽到一句‘莫非是想再養一個裴羲’什麼的,就被發現了。”
裴羲……好像是先太子的名諱?
再養一個太子是什麼意思?
能“養太子”的人,這天底下除了皇帝之外,也沒有其他人了吧?
鍾宴笙擰著眉頭琢磨,滿心不解,很大逆不道地想,陛下瞅著都快沒多少時日了,怎麼還有精力搞這些事?
馮吉話說完了,默默地繼續擦臉上的水。
他偷偷覷著小殿下美好漂亮的面容,回憶著方才被拽著頭髮拖到池子邊往下摁,冰冷的水嗆到口鼻中的感覺,他的臉色慘白慘白的,對鍾宴笙感激愈深,忍不住道:“往後無論有什麼事,小殿下儘管找奴婢!奴婢上刀山下火海,也不足以還您的恩情!”
鍾宴笙回過神,聽馮吉說得真誠,心念一動,眼睛亮起來,期待地望著他:“那你能帶我去見見莊妃娘娘嗎?”
入夜之後,宮廷之中靜得仿若一潭死水。
馮吉其他宮人服侍著陛下最近十分疼愛的十一殿下上了床,便
紛紛退了出來,負責守夜的宮人們候在門外,殿外還有霍雙帶著人嚴密巡防,看守緊密。
馮吉板著臉吩咐:“咱家今夜不值夜,先回去了,小殿下覺淺容易驚醒,別隨意進去驚擾了殿下。”
周圍的宮人都知道馮吉的乾爹是田喜,紛紛恭敬地低首應是。
像以往一樣,叮囑完了,馮吉帶著身邊的小太監大搖大擺地走出了明暉殿,路過巡守的霍雙等人時,也目不斜視的,神色自若。
霍雙與他手下人都是從錦衣衛裡挑出來的,不太看得起閹人,掠一眼便沒在在意,繞到了殿後去巡查。
再往外走,又是負責巡防養心殿周遭的錦衣衛,過了好幾層防守,周遭的人才少起來。
馮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