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使的許可,監察使代表的是朝廷,也就是說,抓人,那是朝廷的意思。”
“你是說凌太監?”賀學之不屑地笑了起來,“蘇大人啊蘇大人,你還真是天真啊,難不成你還以為那個沒有卵蛋的太監能為你作證?”
蘇克庸冷聲道:“難不成你連他也要殺?”
“殺他?”賀學之哈哈笑道:“蘇大人,不瞞你說,殺那頭閹貨,我還真怕髒了我的刀。而且……他是有用之人,我又何必要殺他。我還等著他幫我作證,來指證蘇大人您呢!”
蘇克庸眼皮跳動。
“韓漠死了,那凌太監便已經沒了靠山,你若西去,他一個無能的太監,還不由我隨意控制。而且蘇大人也應該看得出來,那個凌太監倒也是一個聰明之人,對於形勢的判斷也是有些眼力的,他很快就會清楚,宜春東部三縣,終究是我賀家的天下,他若想平安返回燕京,就得好好地按照我賀學之的意思去辦事……!”賀學之帶著得意的笑容:“蘇大人,你猜他會不會聽話呢?”
“好手段,好手段!”蘇克庸怒極反笑:“賀學之,自始至終,你眼看著我動手抓人,嚴刑審訊,卻是一言不發,原來早就設下了這些陰謀……人都說賀家大老爺腦滿肥腸,腦子裡放的都是草,如今看來,那都是別人太小看你了。”
賀學之也不生氣,嘿嘿笑道:“我倒喜歡別人那樣說我……不被人防備,總是件好事情!”他向窗外看了看,緩緩道:“蘇大人,夜深了,這盞酒……!”
蘇克庸冷然地注視著賀學之,並沒有說話。
賀學之嘆道:“蘇大人,你也是有身份的人,自己如果不願意動手,我就只好讓人來幫你了……!”
蘇克庸臉上顯出不屑的笑容,伸手端起酒盞,看了看裡面的酒水,才看向賀學之,淡然道:“多算計者,終被算。賀學之,你終究不會是勝利者!”說完,他很痛快地將酒盞中的酒一飲而盡。
酒雖盡,這窗外卻依舊清風悠然。
夜更靜!
……
……
陰陽穀地下迷宮的大石窟中,韓漠三人都是死死地盯著石柱子下的那個人,火摺子散發出的光芒,可以讓三個人清晰地看到那個人的樣子。
蓬頭亂髮,骨瘦如柴,身上的衣裳已經破舊的不成樣子。
這或許是韓漠見過的最邋遢最不修邊幅也是最寒酸的一個人,那個人靠坐在大柱子下面,身體四周滿是鐵鐐,因為距離原因,幾人一時間還不能確切地知道那些鐵鐐究竟是做什麼用的。
那個人就真如地下的厲鬼一樣,韓漠甚至感覺到背上的蕭靈芷微微顫抖了幾下。
韓漠並沒有畏懼,他甚至往前走了兩步,想看看這個人究竟是個什麼情況。
阿迪的膽量自然也是不小的,看到石柱子下的這個人,他先是一陣驚訝,但韓漠向前走了兩步後,他也捏著火摺子,往前走了幾步,更加靠近了那個人。
一股子酸臭之味撲面而來,鑽進鼻子裡,讓人感覺到一陣噁心。
韓漠這下子終於看清楚,那些鐵鐐,乃是為了用來鎖住這個人,這個人的脖子上,雙肩,手腕,腰間,腳腕子,全都被鐵鐐鎖住。
鐵鐐極為粗重,堆積在那裡,看著都讓人有一股重量感的壓力。
幾人更是看到,此人的兩隻手臂軟軟垂下,面板乾癟,就像手臂上已經沒有血液在流淌,他的兩條腿也是瘦弱不堪,只剩下皮包骨頭。
那人披散著長髮,此時卻抬著頭,露出一張乾瘦沒有血色的臉龐,雙頰深陷,眼眶更是凹了下去,但是出人意料的,他卻有一雙很明亮的眼睛,那雙眼睛內的神色,竟然是極其溫和。
韓漠震驚了,他不油然往阿迪望去,而阿迪卻也恰恰向他看來,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