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玄道目光冷厲,道:“你野心勃勃,可是你更該知道,以你手中的兵力,想要弒君篡位,當真是異想天開。”
“我蘇觀崖有自知之明,所以我剛才就說過,我蘇家願意與韓家聯手,助你登位。”蘇觀崖緩緩道:“你我兩家聯手,大事可成!”
韓玄道搖頭笑道:“閣下太過抬舉了,我韓家可沒那麼大的本事。”
蘇觀崖立刻道:“玄道兄自謙了。不說你們韓家在東海的實力,只說目下,你韓家已經是大軍臨城,聲勢浩大啊!”
韓玄道皺眉道:“你說什麼?”
蘇觀崖平靜道:“玄道兄或許有所不知,韓漠已經率領大軍兵臨城下,兵鋒正盛吶!”
韓玄道眼中精光乍現,看著蘇觀崖,此時此刻,他終於明白蘇觀崖今日為何前來有此一番長談。
第七九一章 東海來兵
韓玄道這個時候已經清楚,蘇觀崖今日前來,乃是因為形勢所迫。
蘇觀崖在城外的世家軍大敗,最後的底牌已經用盡,蘇家手中現在的實力,已經無法與城外的韓漠大軍相抗衡。
雖然蘇家手中控制了朝廷百官,甚至有韓漠的親人在手中,但是蘇觀崖卻不敢肯定,那個被自己小瞧過的年輕人,是否真的會對自己妥協。
而且他還要提防著皇宮中那位陰險的皇帝會隨時在後面砍下來一刀。
當太子在西北大敗之時,蘇家幾乎已經走上絕路,蘇觀崖在危急時刻,利用手中最後的底牌,進行最後一搏。
只可惜事關蘇家生死的一戰,世家軍被韓漠所率西北軍大敗逃散,想要在短時間內重新集結起來,那自然是不可能的事情,而韓漠非但手中有著強大的騎兵,後續部隊更是在進京途中,真要打起來,雖然有堅固的城牆,可是蘇觀崖十分清楚,燕京城被攻破只是遲早的事情,到時候蘇家也必將走向滅亡。
蘇家這一次真正走到了懸崖邊上。
……
蘇觀崖終究是政壇老手,他手中握著諸多人質,在危急時刻想到的,並不是一味地要以人質去威脅韓漠,而是採取了更高明的手段。
韓玄道輕撫鬍鬚,一時間並沒有說話,而他的眼眸子裡,卻是閃爍著怪異的光芒。
“宮中的那位,閉門不出,無非就是坐山觀虎鬥,想要看著你我兩家*到底。”蘇觀崖冷笑道:“你我兩族,都是燕國大族,豈能淪為他的棋子?他對我們不仁,想將我們趕盡殺絕,我們又豈能讓他逞心如意?玄道兄,你乃大智慧之人,當此之時,何去何從,你想必不會不知道。”
韓玄道淡然一笑,道:“你的意思,是讓我出面,去勸說韓漠罷兵?”
蘇觀崖笑道:“正是要請玄道兄出面。只要玄道兄出面,你我兩家便可化干戈為玉帛,自可合兵一處,將那陰險小人從龍椅上拖下來。”
韓漠大笑道:“蘇觀崖,世人皆說你儒雅風範,乃是我大燕文采一流的雅士,今日看來,果然是心中丘壑萬千啊。”隨即將書卷拿起來,平靜道:“韓漠本就是頑劣性子,自幼便難以馴服,這種時候,即使我出面,他也不會聽我所勸,更何況……觀崖兄在這個時候將我韓玄道推到檯面上,謀反之罪,俱往韓玄道身上推過來,更要陷我韓家為謀反的罪魁禍首,你覺得韓某會答應嗎?”他嘴角泛起不屑之意:“觀崖兄若想取我性命,手一揮,那些弩箭隨時可將韓玄道射死在這裡。”
蘇觀崖眼角抽動。
如此巨大誘惑,韓玄道卻是輕描淡寫便拒絕,他的臉色頓時極其難看。
“玄道兄不為自己考慮,難道也不為家人考慮?”蘇觀崖搖頭嘆道:“陽關大道就在眼前,你為何卻要往死路上走?”
韓玄道只是看著書,緩緩道:“觀崖兄莫非沒有聽過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