劣的廂房也抵擋不住金光的外散。
無邊的金光中,墨如軒的神識極為小心的將金光中的紅絲抽起。抽起的瞬間,火熱的氣息以及滾滾紅芒頓時如墨汁潑灑在金色汪洋中,不斷擴散開來。不多時,隨著金光和紅芒交織,木窗的紙片漸漸成了金黃色。
“古捲上說,我的天絕神體可以吸納下靈極境,讓我試試,這金光中的火之極,是否真的能夠為我所用。雖說我可以模擬出極境,就像水之極那般,但是,規則就如重疊在一起的六邊形,包羅萬千。我也只能模擬出極境的大概,卻始終不是極境,威力差了何止千百倍。”
墨如軒額上沁沁冒汗,神識卻是極為迅捷的伸縮,將金光中的紅芒極為小心的運起。猛然間,金光中的紅芒已經密稠到了一個極高的程度。他旋即低聲喝起,神識如同閃電一般的射出,如同大手的神識頓時將那些紅芒下壓,對著室內的桌椅處轟去!
砰——
木椅被轟擊的巨大聲音響徹了整間廂房,卻不見木屑紛飛的聲音。墨如軒收回紅芒,紅芒再次化作了一道道曲折的紅絲隱匿在金光中,金光瞬間收到了墨如軒的體內,墨如軒旋即睜開了眼。
眼前,那一幕場景著實嚇了墨如軒一跳。只見室內的木椅圓臺早已經化成了灰燼。這不是驚嚇的根本,根本在於,那木椅圓臺,憑空消失了!地面沒有一點木屑粉塵!
規則!墨如軒終於明白了規則的內涵,所謂的規則擊打下,世間萬物皆是虛無。規則的神異之處,在於能夠重新對一件事物的規律進行改變。木椅屬木,是木之極規則下的衍化物,而墨如軒火之極,則是打亂了木椅的木之極規則,是木椅憑空消失在了世間。其實倒不是墨如軒掌握了火之極,或者他的火之極威力強大。而是木椅經過人力改變,其內的木之極規則已經淡化了極大,幾乎是微乎其微了。因而墨如軒極火中那絲火之極才能破入木之極,打亂其規則。
不過這樣的發現,著實令墨如軒歡喜異常。
日落西山,雲海又被鍍上了一層暈黃的光澤。墨如軒一整天都在廂房中消化對極火的資訊,以及古捲上帶給他的全新知識。偶然感悟間不禁讚歎前人的高絕智慧。
這一日來,墨如軒全神貫注於修煉感化中,其間吳璨捧著餐點也不知進來了多少次。但每一次,墨如軒都沒抬眼注意到他。吳璨放在窗前小臺上的餐點已經冰涼了,直到墨如軒的肚子實在忍受不住飢餓的煎熬,發出幾聲極響的咕嚕聲,墨如軒這才起身,注意到了小臺上的餐點。
墨如軒灑然一笑,對吳璨的好感不免多了幾分。要明白,出門在外,人出於各種心思,極少有人願意出手相幫。吳璨的憨厚性格,不經意間贏得了墨如軒的歡喜。
草草吃過了晚飯,墨如軒便出門了。
後山的雲海依舊是天地間最具靈秀之地的美景,霞光遮蔽了半邊天,幾抹霞光垂在雲海之上,翻湧的雲霧被霞光穿透,映出了龍形一般的輪廓。墨如軒處站在擎天峰斷崖前,從遙遙天際吹來的西風將他披肩雲發拂起,髮絲輪廓邊緣沾著的霞光一直拖到了腦後。
“男兒歌,雲月隨。那位前輩也是個性情中人啊。”墨如軒暗付道。他的目光穿過了雲海,筆直落在了垂在天邊的夕陽。
夕陽上是幾抹細小的黑影,那是晚歸的玄雁捕獵迴歸的身姿,玄雁清脆的鳴聲似乎遙遙可聞,清脆悅耳。這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墨如軒不禁感慨,世間萬物都在為了生存而拼搏,為了前途而奔波。
而反觀自己,莫名出現在了世界上,至今而來的七年內連自己的身世都不知道,那些模糊的記憶,還都是旁人告知自己的。
我在為了自己的身世而奮鬥麼?還是僅僅為了體現自己的生存價值?
墨如軒嘀咕心道。
他反覆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