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帶半點兒火氣,將他們四人近百年的修為壓制得死死的。
蘇秉渾然不理會對面四人驚駭的表情,自顧自地道:“現在距離當夜還有半個小時,就由我喧賓奪主,請四位喝杯清茶,權當打發時間吧。”
大馬金刀的坐在太師椅上,雙腿一張,抖了一下手腕,平平擺放在空中,手心向下,同時朝外一抹。
隨著手掌移動處,一張古色古香的矮几就出現在地磚上,轉眼就現出全貌,看上去年代有些久遠,桌面已經被油光浸亮,光可鑑人,更有一股若有若無的幽香飄了出來。
對面四人都是當世大行家,一眼就看出這位蘇秉老人這“無中生有”地變出一張萬年沉香木打造的茶几的手段,並非是變戲法,而是用的道家“大挪移術”,比起所謂的“攝物術”更高一籌。
這與塵世間的魔術,效果看似一樣,其實卻有天壤之別。
隨著蘇秉老人家的手勢在空中不停的變動,,轉眼茶几上就多了一個小巧玲瓏的泥爐,還有一套黑青色的茶具。
茶具是完整的一套,一個尺許方圓的茶盤,正中擺放著一個晶瑩圓潤,矮嘴低口,古拙可愛的圓型茶壺。四周圍繞著六個比小酒杯大不了多少的茶盞,茶盞下面還有一個略大的茶碟。
這套茶具一出現,對面的四位老人同時雙眼一緊,射出八道寒光。
他們當然能夠認出這套釉彩別緻,形如雨點,銀光閃閃,宛如璀璨寒星的瓷器,正是價值連城的天目釉。
尤其是完整的一整套,簡直可以說是不世之奇珍,就算是放在故宮博物院,也足以名列前茅,可以稱得上是不折不扣的國寶,若是拿出去拍賣的話,足以引發全世界的轟動。
蘇秉笑呵呵地道:“這套茶具,是老朽慣用之物,除了一兩位好友之外,少有拿出來待客,非是炫耀。”
凌空一抓,手中多了一個巴掌大的小瓶,硃紅若霞,光澤照目,介紹道:“這罐雀舌鷹爪的芽茶,倒是去年之物,只不過為數甚少,大概只夠用兩三次了,還請四位不要見怪。”
輕輕一抖,倒出少許猶如綠豆的黑點,放入茶壺中。
最後取出一個十分土氣的陶罐,放在泥爐上,凌空一指,空中立刻飛出一股銀泉,落入陶罐中,轉眼盛滿,銀泉也自隱去。
指尖一彈,飛出一點黃豆大小的火光,射入爐中,隨聽“轟”的一聲輕響,一團跳動均勻的青色火焰,就在泥爐中跳動。
對面四人見他如此賣弄,雖然震驚莫名,卻也沉得住氣,端坐椅上,不發一言,不過心頭卻翻起了滔天巨浪。
最後這一團三味真火出手,四人立覺一團恢弘浩瀚的氣息撲面而來,與當日形象一模一樣,心知眼前的這位蘇秉,就是陸淵口中的師伯,也是出手降服兩尊邪神的陸地真仙。
現在蘇秉凌空燒水,其實大有講究,乃是傳授他們秘而不宣的煉丹之術,於是收起心頭的任何雜念,全神貫注於爐火的跳動騰躍。
化身為蘇秉的陸淵此時心頭暗笑,只要有足夠的力量,就可以將眼前的幾位高人制服得服服帖帖。他的本身不便過來,那最合適的身份就是偽裝成的蘇秉老爺子了。
尤其他的另外一個分身還在飛機上,足以打消眼前四人的所有疑心。
轉眼水已經燒開,蘇秉笑呵呵地道:“水沸霧生,過猶不及,若是再燒下去,這雪山寒泉的冰寒之氣就全廢了。”
一手提起陶罐,將水一下衝入天目釉的茶壺,猛然蓋上茶蓋,笑呵呵地道:“茶道精細起來,連爐子距離水壺的遠近都有法度。若是過於近了,則是水溫過高,若是遠了,則是溫度低了,都會讓茶水色香味減色不少。老朽可算不到這麼精準,只好稍用自身真氣,維持水溫不變。”
幾句話功夫,將手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