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客氣氣地同他打招呼:“程董,好久不見了。最近應該過得不錯吧,蘇年,你和程董在一起怎麼也不和我說一聲?”
聲音平淡,但責怪意味頗為明顯。
程灝挑眉:“怎麼了,不興我們兩在一起嗎。徐董似乎對身邊的人保護欲都過強了一點。”
蘇年也抱怨:“就是啊,爸,你不總說我不定下來嗎,現在我定下來了,你又說我。我特意讓程灝來看看你想讓你高興高興的。”
“我又沒說我不高興,你那麼著急宣告程灝是你的所有物幹嘛,女孩子一點不知道矜持。”
程灝打岔:“沒關係,我喜歡就行了,蘇年這樣直率的女孩子還是不多見的。”
徐景平配合地笑了一下,一時沒忍住咳了起來。流年嚇地立時跪在床邊給他抹胸捶背,拿了水喂到他嘴邊。
程灝呼吸滯了一滯。
好不容易讓徐景平止了咳,他手揮了揮,流年瞭然的退了回去。徐景平抬頭,指了指徐蘇年:“你先出去吧,我要和程董說些話。流年,你先去辦公室看看。”
意思就是讓他們兩分開,警告徐蘇年別去招惹她。
流年聽話的關上了門。程灝挑了挑眉:“徐董要跟我說什麼,該不會是急著讓我娶徐蘇年,好促成我們的二次合作。”
徐景平輕笑:“程董,我已無意與致中合作,你又何必咄咄逼人。我只是要和你說,蘇年和流年不同,流年那丫頭傻,想得比別人多。要給流年一個交代,不是你這樣的,絆倒了我對你對我都沒好處。流年這世上只剩我一個了,我也快入土了。說實話,就是因為這樣所以我才極力撮合你和流年的。”
“你倒考慮的周全,怕她沒人養嗎?”程灝忍不住出言譏諷。
“呵。要找一個能養著她的人還不容易嗎,可是要找到一個能真正對她好一輩子的,不容易了。我真摯的勸告你,離蘇年遠一點吧,她霸道,恨不得全天下她喜歡的都是她的,你看出來了,她對流年是什麼態度。如果你在她身邊還想著流年的話,她指不準什麼時候會找流年麻煩。”
程灝冷冷打斷他:“那是你自作孽。”
“對,我自作孽。我不知道你為什麼對我如此有敵意,但說實話,我對你印象也變差了。你不過是為了我不許你接近流年而恨我,轉而去招惹蘇年。”
“你錯了,不是我去招惹徐蘇年的,是她主動來找我的。”
“好吧,我們不糾結這個問題,我只問你,你為什麼不肯離流年遠一點?你已經看到了,現在的流年已經不是你心中完美的模樣了,你自己也說,她是一個千瘡百孔的娃娃。程董,我拖著這病殘之軀再一次拜託你,如果你不能保證流年對你還有感情,別讓她再傷一次了。”
程灝譏諷地笑出聲:“果然,人之將死,什麼都不怕了。”
徐景平認真地點頭:“對,我是什麼都不怕了。我早在一年前就知道自己的了肝癌,拿到化驗單的時候,我沒有覺得晴天霹靂,反而在想,我要是死了,我那傻姑娘,傻流年要怎麼辦。我徐景平自認對得起所有人,可唯獨流年,我怕她,怕她又一個人孤零零的。”
“說的真是煽情,其實你也不過如此。”
“對,程灝,你又說對了。我懦弱,我膽怯,在死神面前,我怕的不是牛頭馬面,我怕的是流年。我這個人對家庭總是失敗,可我總得對得起流年,我欠她太多。程董,如果你硬要追流年我不反對了,這次發病,我知道我不多時了。她太孤單了,如果你能待她好,什麼事都順著她,我就不反對了。我雖然對你印象不好,可是你手腕強硬,很適合流年,幫我治好她的心病,然後等我死後,給她風風光光的正名。如果你治不好,就早一點離開她。”
程灝眼睛微眯:“哈,正名,徐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