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有事想要問問,弄個明白!”來叫人的是張族老的孫子,叫做張槐的,也在楚一清的手下幹,人很機靈,也不說啥事,就這麼說道。
“那就走吧!”富貴將踢打的鞋穿上,抽了一口大煙袋,也就跟著槐子向外走。
張氏卻有些猶豫,她隱隱的覺著事情有些不妙呢,族老叫她,到底有啥事?
“嬸子,快走啊,幾位爺爺都等著呢!”張槐又回頭喊了一聲,張氏也就趕緊用水沾了沾手,抿了抿兩鬢的頭髮,趕緊跟上。
一大早就有人在祠堂嚎,又聽說是因為學堂的事情,有些好事的人地也不下了,扛著钁頭、鋤頭的,就站在祠堂外瞧熱鬧,這會兒於氏正拉著小閨女再向人哭訴,聽得瞧熱鬧的人也是心酸。家裡有孩子的人,都知道拉扒孩子上學不容易呢!
“聽說是大根娘背地裡收了錢呢!”有人開始小聲議論了。
“這婆娘收錢,村長肯定也沒少拿,怪不得都巴巴的當村長呢,油水這多!”
“快別說了,村長來了!”有怕事的趕緊小聲說道。
大家都轉過臉去看,就見村長吸著個大煙袋,一步一步的晃過來,神情倒是看不出什麼,只是張氏卻有些緊張,見大傢伙都望著他倆,也就擺擺手說道:“咋都,都不下地了?現在可正是拔草的時候!都別瞧熱鬧了,有啥子好瞧的,一會兒地該荒了!”
王喜也擠在人群中,巴巴的等著瞧熱鬧呢,聽見張氏哄人,也就脆生笑道:“那地一天不拔草荒不了,留在這兒瞧瞧熱鬧唄!”
“瞧啥熱鬧?到底啥事情?”富貴這會兒也覺著有些不對頭,趕緊進了祠堂,一見祠堂裡站著那麼些外鄉人,再見族老們,全都坐的真正當當的,一個個的抹抹著臉,似乎都有些不高興。
“木爺爺,王大叔,這都是咋了?怎麼祠堂裡來了這麼多的外鄉人?”富貴趕緊滅了那大煙杆子,問道。
“富貴,你來,俺問你個事情!”木老頭覺著自己是這裡輩分最老的,自然也就倚老賣老,喊了富貴上前。
“木爺爺,你說!”富貴趕緊上前,做出一副認真聆聽的模樣。
“是這樣,這些外鄉人都是報名咱村裡的學堂的,報名的時候那可是說的好好的,可是突然說不讓上了,他們說是你婆娘收了人家的銀錢,頂替了他們,可有這事?”木老頭趕緊問道。
富貴一愣,彷彿是吃了一驚,趕緊回眸看張氏,張氏則慌張的連連擺手道:“當家的,俺沒做這事兒,沒做!”
那些被頂替的家長中,有個胖墩墩的矮個子男人,一個跳高就說道:“還說沒拿,俺村裡的張地主,明明白白的告訴俺,說是給了你二十兩銀子,你就將他家的兒子安排到許夫子的甲班去,你還不承認!”
“就是,就是,蒼蠅不叮無縫的蛋,俺們咋不冤枉別人,冤枉你呢?這要不是有證據,俺們咋知道有你這號人呢!”剩下的人也都附和道。
張氏一聽,那臉色就蒼白了,可是這時候,她就是咬著牙不承認,“木爺爺,坤叔,俺真的不知道,你們……冤枉俺,俺拿了誰家的錢,你們站出來說說!”
這到祠堂裡告狀的,全都是沒送禮被擠下來的,自然是拿不出證據,這會兒也就你看我,我看你,說不出話來了!
“族老們,俺認識那個將俺家小雨擠下來的孩子,俺去將他找來,兩家一對峙就知道了!”於榔頭趕緊說道。先前他們知道不能上學了,那個描眉畫眼的女人還在他們面前逞威風來著,那就是化成灰也認識!
於榔頭話還沒有說完,就見槐子突然衝進來說道:“爺爺,王大爺,大根媳婦跟人打起來了,打的可狠呢,說是見血了!”
富貴跟張氏一聽自己兒媳婦跟人幹仗了,這會兒也趕緊衝出祠堂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