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格,也許也是性情的另一面。
人多不一定了解自己真正的性情。
所以,有的以仁義為先、以和為貴、慈悲為懷的政治家,做的盡是好燒殺、殺戮的殘酷事。
有的藝術家貌似廉卑仁厚,溫文儒雅,畫的畫卻大開大闔、兵戈交鳴;有的卻自十指彈出了將軍衝殺、十面埋伏的天籟;有的卻寫下了打打殺殺、腥風血雨的詩篇文章來。
誰知道哪一樣才是他們真正的本性?還是每樣都有一些?
孟將旅完全不理會那些珠寶。
他團著眼睛,一拳打了過去,人也衝了過去。
不,不只是一拳,而是一拳,又一拳,再一拳的打了過去。
打了七拳。
那些迷人眩目的珍寶,全給震開、盪開,要不然,就給震碎、砸爛,孟將旅絕對不顧惜,也下留手。
他的拳真正要打的不是珍珠。
當然也不是寶貝。
而是人。
他要打的當然就是:
“富貴殺人王”文隨漢。
兩人未開戰之前,都很講禮數,很禮貌,甚至很禮儀彬彬。
但真正一接戰就很可怕:
兩人都是以快打快、以狠鬥狠、以險擊險、以毒攻毒。
兩大高手都像是在拼命。
——把命豁出去了似的拼了起來。
同一時間,這邊廂文隨漢與孟將旅拼生鬥死,何車那兒也正以一對三,力戰雷氏三傑,亦打得石破天驚。
真的是石破天驚,簡直還震耳欲聾。
因為雷壹已燃起了掛在他身上的那一排鞭炮。
鞭炮點著,砰砰啪啪。
火光。
火花。
火星。
火花火光火星人星火光火花火花火光火星星星星光光光花花花火火火火火火火火火……一直在閃爍不定、吞吐無定的攻向何車,炸向何車,不但纏繞,而且修忽不定,更且要粉碎何火星。
爆炸中的鞭炮,簡直是活的火蛇。
何車力戰,已感吃力。
何況還有雷凸手上的釘和鑿。
雷凸並沒有狂攻緊殺。
他只是在一旁,觀戰著,然後,覷著時機,久不久,突然竄了過去,釘上一釘,鑿了一鑿,只見金光大閃,轟隆大作,之後便立即跳開,重新觀戰,又在等候另一個機會,時不時,又作突擊。
他很少出手,但每次都在“要害點”才下手。
下手一擊。
這才可怕。
對何都頭而言,這一釘一鑿,要比那條長蛇般燃著的鞭炮還可怕。
而且還可怕多了。
鞭炮也有燃盡的時候。
可是那一釘一鑿,不但冷不防,簡直像是一次雷擊,一場天譴,令人吃不消、抵不住、也受不了。
更令人敵不住的是雷凹。雷凹在開始的時候,沒有出手,直至雷壹動手顯然沒討著便宜之後,他才加入戰團。
他以一口銅管作為武器。
他的招法只一種:
砸。
不過,卻沒砸著何車。
——他的確有幾次幾乎要砸中何都頭了:任何事物,只要稍挨著他手上那口銅管,不變成支離破碎,只怕也得要面目全非。
每一次他都給何車一腳撐開了距離,有一次,還險險沒給何都頭一腿蹬了個穿心、飛了出去。
後來他居然不出手了。
他抽身,離開了戰團。
他竟然不打了。
——難道他是給嚇怕了不成?
但對何李來說,這人不打,比打更可怕。
因為“不打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