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陶應的這些家將護衛們雖然心中對自家二公子腹誹不已,但畢竟這也是主上鈞命,好在這幫護衛也是陶謙老家的丹陽兵出身,又是陶謙精挑細選出來的精銳中的精銳,未戰先露怯的事情根本不會出現在這些本是悍勇之卒的身上。儘管也是由於白白凍了這麼久,身子有些僵硬,但還是迅速的分了兩人繼續護在陶應身邊,其餘十餘人竟是直接斜對著似乎被突發狀況驚呆了的正在烤火的臨淄衙兵,直接向城門跑去。
畢竟是百餘步的距離,怎麼著也得跑一會呢,但令這些出身丹陽兵的護衛們,甚至包括陶應都有些百思不得其解的是,那些本應該立刻驚慌失措的撿起兵器,向自己衝過來,最起碼也要大聲示警的臨淄衙兵們,卻好像是在看出猴戲一般,非但沒有如同自己所想的一般反應,甚至一個個還攏起了手,在火光的照耀下,滿臉的冷笑之意,直刺得陶應渾身瞬間涼透。
“吱呀呀……”且不管這些距離自己不過幾十步臨淄衙兵為何是如此的作態,陶應手下畢竟還是有幾個可用之人的,先是有兩人架著卡在城門之上的圓滾滾門閂下來,使勁的向內拉開。而又有兩名善用重刃的護衛,衝著又粗又滑的絞盤較起了勁,猛坎之下,絆住絞索的粗繩終於不堪斫擊,隨著一聲讓人尿意頻然的繩索裂空之聲,本是被吊起的城門迅速的砸向城外被臨淄民眾挖的足有兩丈深淺的護城“大坑”之上,上下彈跳幾下,發出震耳的巨響,激起的塵土同亂飛的雪沫,幾乎有兩人之高。
“這,這怎麼可能?”可當陶應看到自己滿心期待的城外之景,竟然同想象中孑然不同的樣子,竟是忍不住驚聲喊了出來,也算是明白了為何剛剛那些臨淄衙兵莫名其妙的冷笑,究竟是何用意了。
義兵?這tnd哪裡是義兵?城門外的確是有支軍隊不假,可陶應怎麼看怎麼也看不出這支軍隊究竟哪裡義氣來。更遑論,這領頭的三個傢伙,陶應竟然都認識,之前在下邳城中酒肆,跟在秦旭身後的這位臉上陰鷙之色絲毫不弱於自己的傢伙,可不就是當日當著自己的面,“指使”另外那兩人一個滿臉淳樸之色,下手卻是黑的很,一個明顯看上去就是渾人一個,手上也沒個輕重,將自家大哥暴打了一頓之後揚長而去最終卻不了了之的那幾位麼?可當時據說這三人皆是陷陣營中……
陷陣營?陶應短路了半分鐘的大腦終於又開始運作了。可不是麼!看這來軍大約千餘人的模樣,若不是在薄薄的雪地反光下,還真就看不清楚這些皆是黑衣玄甲黑馬。彷彿要和黑夜融合在一起的兵將,可不就是呂布麾下那支赫赫有名的陷陣營麼?而再看陷陣營兵士身邊,正雙手抱頭。蹲在地上的一群衣著破爛的,也不知道是凍得還是嚇得,正瑟瑟發抖的約三四千連呼吸都不敢大聲的大概“義軍”,陶應算是什麼都明白了。
合著自己還真成了最傻的人了!什麼叫君不密則失臣,臣不密則失(身)?什麼叫知己知彼百戰不殆,這些之前讀過的兵法格言像是硬塞一般,一股腦的出現在陶應的腦海之中。而最令陶應難以接受的是。這些義軍的首領,陶應卻“也”是難得的認識!竟然就是傳言被曹操活颳了的徐州叛將張輳В《��抨'蹲在一起的,陶應雖然沒有近距離見過真人。但從當日黃巾賊並闞宣亂黨攻襲下邳時,在城牆上“有幸”見過,之後海捕文書上也是見過數次,赫然正是導致了呂布二次臨徐州的罪魁禍首。原徐州黃巾賊首領。餘方!而讓陶應怎麼也難以想到的是,一直對青州收降黃巾卻放歸田園許之為民的策略十分鄙視的孔融,竟然口中所謂的義士,竟然會是這兩個可以說是直接導致讓徐州引來呂布這條餓狼的罪魁禍首,這等雙重規則也太有點那啥了吧?而且,心思本就說好聽點叫心細如髮,說不好聽點叫做小心眼的陶應,哪怕是在這等情況下。心中也不由湧起一個疑問,自家同這兩人之間的仇怨。應該是滿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