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朝圍欄外一傾,像只斷了線的鷂子般無聲無息朝下墜了去!
隨後,那片就此空無一人的天台角落上,一道人影從鏡頭外慢慢走了進來。
高而瘦的一道人影,身上穿著病院大夫的白大褂,棕色的長髮一絲不苟梳在腦後。
面容因為光線的作用而看不真切,只模糊一個輪廓,看上去不超過三十歲,年輕,並且五官細緻立體。
他低頭慢慢走到我媽媽剛才跳下去的那個位置附近,沒有走得更靠前,也許是不想讓樓下圍觀的人看見他。
他在那地方站了好一會兒,直到似乎覺察到了什麼,他頭朝鏡頭的方向微微一抬,螢幕倏的下就黑了,再也沒有任何畫面。
“FUCK!”意識到這段片子已經到此為止,我猛擦掉臉上的眼淚從床上跳起來,直衝到電話前。
迅速按著手心上的電話號碼撥通了小錢的手機,聽見他喂的一聲接起電話,我立刻衝著他大吼:“那個人是誰!小錢!天台上的那個人是誰?!!!”
☆、第六十七章
“天台上的人?”電話那頭小錢的話音明顯地遲疑了一下:“什麼天台上的人?”
“床上那盤光碟裡的。”
“什麼光碟?”
我怔了怔:“那盤光碟難道不是你放在房間裡的?”
電話那頭一陣寂靜。
片刻後他道:“等我;馬上回來。”
結束通話電話後轉過身,發覺斐特拉曼在看著我,眼神有點兒古怪。
我沒理會他,徑自走到床邊坐下,將DV倒回到那個男人出現的地方,再次看了起來。
從這男人出現到結束;大約有二十來秒的時間,但可惜的是即便最靠近鏡頭的那個畫面;我始終沒能從那張被焦距弄得模糊的輪廓裡看出些什麼。
這男人到底是誰。
本來一直都以為,我媽媽跳樓是因為精神失控導致的自殺;而現在從錄影裡可以看出,她跳樓前的那一系列表情和動作,顯然和這男人的出現不無關係。但究竟會是什麼原因導致她一見到這人的出現;就絕望地從樓頂跳了下去?
再者,如果沒有記錯的話,出事當天院方給我的說法是,我媽媽跑到天台上以後,把天台上的門反鎖掉了,所以才導致院方的人無法及時作出救助的行為。那麼這個穿著醫生白大褂的人,是怎麼會在我媽媽跳樓的當時出現在天台上的?
種種問題,一瞬間從我的腦子裡被引了出來,卻無法理出一個頭緒,只好將鏡頭定格在那男人走到鏡頭近前的那瞬,繼續對著那張模糊的臉費力地辨認。
“見過他麼。”這時聽見斐特拉曼問我。
我朝他看了一眼,搖搖頭。
他看著我的眼神再次變得有點兒古怪。“是麼。”隨口應了聲,他轉過身將那枚被我隨手放在床上的玉玦拾了起來,拈在手裡看著,似乎在想著什麼。
“你好像對它很有興趣。”不由得問了他一句。
“因為它讓我想起一些事。”
我朝他手裡的玉看了一眼。這玉至多兩千多年的歷史,比斐特拉曼的時代相差近千年,如果這塊玉讓他想起艾伊塔,那不太可能,當然也有一種可能性就是,艾伊塔有一塊和這看起來頗為相似的玉。
就在我這麼胡亂琢磨的時候,房門突然被敲響。
砰砰砰,連敲三下,之後卻沒了動靜。
我不確定要不要去開門。
正猶豫間,突然斐特拉曼站起身一把將我朝床上推倒,緊跟著砰的聲響,那扇材料並不怎麼結實的門板被猛地踹開,一個高大的人影託著手裡的消音槍徑直朝裡頭走了進來。
進門同時槍口已經指向了我,我情知不秒趕緊朝床下使勁一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