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觀,開進了皇城青龍門。一路上圍觀的人極多,從百姓到官員,紛紛驚愕不已。看遍整個長安,也唯有這個後臺夠硬、膽氣夠足的秦霄,敢幹出這種事情了。逮捕太平公主扶持的面首、抓盡觀中大小道士、暴打當朝宰相的兒子。無論哪一樣,都可以稱得上是驚世駭俗了。甚至有些人在猜測,莫非這皇城之內,又在蘊量著大事發生?皇城御率司那麼敏感的衙門,頭一次出動親翊府鐵甲,居然就將矛頭指向了聲勢赫赫的皇親國戚和當朝首輔大臣。
唯有秦霄和墨衣知道,這一切,不過是秦霄一時的衝冠一怒罷了。後果?能有什麼後果!就算是得罪了太平公主和竇懷貞,他們這次也只能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得。
誰讓我在理呢?偏偏他們又是在我秦家的產業裡鬧事,那就別怪我得理不饒人了——秦霄心裡暗自得意。
皇城御率司的衙門,面積還是很大的。除了正廳的辦公室,後堂的親朝府親兵營,也有一處大校場,以供親翊府平時的操練。三千囚徒監牢裡裝不下,就將大校場臨時圈了一塊地方出來,立了柵欄支起頂篷,做成了男女分囚的一個拘留所。一千荷甲持槍的衛士日夜輪流看護。
這些雜事,自然有手下的一班兒將校去打理。秦霄大搖大擺地坐到了正廳高座上,喝著正規化德敬來的茶水。享受著墨衣的巧手按摩,心裡感覺痛快極了。那情形,反道很像是個為非作歹的匪帥惡紳。
休息了一陣,秦霄對正規化德說道:“將那個史崇玄給我拎上來吧,我先問問話,再扔到御史臺去。”
正規化德心中忐忑不安,鬱郁而去。秦霄暗自有些好笑,對墨衣說道:“看吧,這文官和武將就是有區別。範先生跟了我這麼久,闖江南上戰場。也算是經歷得多了,還是這般的膽小怕事。若是處處都考慮得那麼多,哪裡能辦成什麼事情?呵,這一次,我可是給某些人敲了個悶棍,迅雷不及掩耳就抽了個耳光。哈哈!挺痛快的。”
墨衣輕聲笑了起來。湊到秦霄耳邊說道:“老公,我突然發現,原來你也很壞哦!”
秦霄怪笑起來:“你是指,哪方面呢?”
墨衣的臉一下就紅了,輕輕在秦霄肩膀上擰了起來:“貧嘴喲!”
少頃過後,半死不活的史崇玄被帶來了,像灘爛泥一樣的趴在堂下。
秦霄冷笑了一陣,悠然說道:“怎麼樣呢,史道長,事到如今,你可是服氣了?”
“服!”
史崇玄恨恨的叫道:“貧道服了,算你狠!”
秦霄繼續冷笑:“大名鼎鼎的史道長,道家的一方泰斗,也是著書立傳的人物,卻專幹這種雞鳴狗盜男淫女娼的事情,說出去真是令人難以置信啊!幸得我早早發現,不然這金仙觀還不被你變成一座淫窟?金仙公主的名節,也要被你毀於一旦。”
史崇玄既羞又怒的抬頭看了秦霄幾眼,但見他眼神裡一片冰冷,刺得自己骨子裡都發涼,又瑟縮的耷拉了下去,嗡聲說道:“大都督其實是明白人,何必說這些官冕堂皇的話?現今天下,哪個道觀裡沒有幾個豔名遠播的道姑?哪個風流才士不與道姑關係曖昧?大都督這分明就是小題大做、借題發揮。莫非對史某人,早早就心存芥蒂?”
“呵,好一副不知恥的嘴臉!”
秦霄輕蔑地說道:“你的意思是指‘法不責眾’麼?就算是天下道觀都這樣,也要拿你祭刀。誰讓你是京城長安最大的道觀呢?我若對你心存芥蒂,當初狂徒段謙來陷害你的時候,你就完蛋了。但是這次,你居然擄來宮女**。不錯啊,果然是色膽包天了。你仗著皇帝的信任可以自由出入皇宮,居然暗地裡勾搭宮女。這項罪名,可是沒人擔待得起啊!史道長,這一回,你怕是要栽定了。”
“是,我知道,我栽定了。”
史崇玄抬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