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流滿面,哭號地叫道:“大叫軍親率著一隻部隊,護送小人殺了出來給大帥送信,報告軍情。新羅安東都護府大軍突襲榆關,榆關已失。大將軍說他沒臉回來見大帥,寧願戰死在榆關。大將軍說過,關在人在,關亡人往……大將軍此刻,肯定已經陣亡在榆關了!嗚嗚嗚……大將軍還說,他絕不當俘虜,也不敢奢望軍法融情,更不敢求大帥寬恕。大將軍只有一個請求,求大帥寬恕他的家小!”
秦霄深吸了一口氣,平靜的擺了擺手:“扶他下去療傷!”
小卒被都督府地親兵拖走了,邊走還在邊喊:“求大帥發兵為大將軍報仇、饒過大將軍的家小吧!”
場面頓時變得靜悄悄地,誰也不再說話。
秦霄重擰著眉頭反剪著雙手走到了帥位上,沉聲說道:“金梁鳳,傳令下去。營州戒嚴,隨時做好備戰準備。百姓遷入營州城,什麼軍屯牧場,都不要管了下令,讓周以悌、李為印嚴加戒備營州東、北二側。派人傳令給邵宏,讓他來見我!另外,讓郭知運在白狼水附近的一萬精騎向正西方向突進,如果遇到敵人,就給我力戰、死戰,也要切斷榆關通往難方的道口!”
金梁鳳驚道:“大帥!眼下應該將營州的兵力全部集中起來,攥城一個拳手準備對敵。郭知運手下的騎兵是左驍衛精銳,怎麼還能放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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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沒時間解釋了,你去傳令就是!”
秦霄重重的一拍桌子:“擂鼓吹號,全州戒備!”
眾人都去各自忙碌了,議事廳裡,頓時只剩下秦霄和墨衣兩個人。秦霄頓時一下萎頓的癱坐到了桌椅上,長嘆了一口氣。
墨衣聽到了這樣的訊息,已經是有些心急如焚方寸大亂,此時見到秦霄這個樣子,也不由得大驚失色。這麼多年來,她還從來沒有見過秦霄這樣的失落、頹喪!
他這樣的一個男人,居然也會有受傷和痛苦的時候?
榆關一失,整個營州馬上陷入了極度的危急,就像是一個人,已經被牢牢的卡住了咽喉,危在旦夕,這是顯而易見、誰都可以看到的情形與結果。
都督府裡,鼓聲大噪、號角鳴天。整個營州城也頓時陷入了一陣恐慌的緊張。在外勞作的百姓,倉皇不堪的朝城裡撤退,好一陣混亂不堪。金梁鳳排除了桓子丹率領虎騎師維持秩序,才勉強讓情形有所好轉。
秦霄一隻手撐著額頭呆坐在帥椅上,緊擰著眉頭,眼睛一眨也不眨,陷入了深沉的寧靜。
新羅反叛,榆關陷落,這其中責任最大的,當然是他這個大帥、都督。思慮不周啊!他遠沒有料到,新羅人居然敢在這時候攔腰捅個陰刀子,悍然反叛。而且自己,也有用人不當的責任和干係。李偕洛當初就有些掉以輕心的表現,自己卻猶豫了,沒有果斷、及時的換人……
墨衣倒來了一杯水,輕輕的放在了秦霄面前,低語道:“老公,被想太多了,身子要緊。”
秦霄緩緩的伸出一隻手,有些微微發抖的拿起了杯子大喝了幾口,喃喃的道:“我終於,也要迎來一場打敗了麼?……”
“不會的。”
墨衣堅定的說道:“老公永遠不失敗的,我相信你!眼下並非已經到了窮途末路,我們還有翻盤反擊的機會!”
秦霄搖頭苦笑:“如果我預料的沒錯的話,這個時候,新羅的大軍應該要大舉入侵營州、強度白狼誰了;契丹人的大軍,也是時候南下合擊營州;搞得不好,東邊的黑水部、甚至是渤海大軍,也會要一起掩殺而來。難!難啊!沒有想到,最後我要敗在一個家賊的手裡!”
墨衣滿是擔憂的看著一臉沉重的秦霄,芳心如絞。她不懂太多的軍事,也不是很會說話,不知道這個時候,該怎麼樣去勸說自己的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