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時候走的我都不知道。
站在醫院門口,葉子招來了一輛車,她拉開車門問我:“你住哪兒?”
這句話把我問怔在原地,我住哪兒?
去何連成我們共同生活的房子?我做不到。
出租的房子已經退了。
住了一場院,我就像做了一場夢,夢醒以後站在原地手足無措。
“葉子,我想一下,你最近幾天住在什麼地方?”我望著她問。
她呶了一下嘴說:“醫院旁邊的酒店,房還沒退,要不你先去歇幾天,想想再做決定?”
“好。”我別無去處,只好應了下來。
元元和童童牽著我的手,看了看我問:“去爸爸家不可以嗎?”
“你們可以去爸爸家住一陣,我找好房子再去接你們。”我笑了笑,彎下親了親他們的臉蛋。
“媽媽,一起去不行嗎?”元元抬頭反問。
“不行。”我幾乎沒想,直接就拒絕了他的提議。
就在我們準備轉身去那家酒店時,一輛白色的馬六停在路邊,車窗搖下來,沈末探出頭問我:“說好來接你的,怎麼不等我來就走?”
“真不用接,就在這兒附近住,幾步路就到了。”我向他微微笑著說,臉上肌肉疼得難受。
“知道你無家可歸,爺給你準備了房子收留你,算是租給你的,在後海幼兒園附近的一個小院子,一個月六千八,你愛住不住,不願意領我這個情就去住酒店。”沈末似怒非怒看著我。
“住,為什麼不住!”我拉開車門上車,“六千八一個月也不算便宜的了,欠你一個人情。”
他呵呵一笑說:“就知道你的性格,牽著不走打著倒退,我要是好好和你說,估計現在還在固執的去住酒店呢。”
沈末租給我的四合院又小又破,估計真的只值六千八。三間正房還勉強算是周正,兩旁的廂房窗子都快掉到地上了,簡直是不用佈景的鬼屋。
“六千八?你租不出去的房子吧?”我拉著兩小孩子站在滿是雜草的院子中間問。
“正好不是有你這個又著急又有錢的冤大頭麼?住不住?不住趕緊走人。”沈末說著去推開了正房的門。
我跟了進去,屋子裡和外面天壤之別,裝飾算不上豪華,但是卻特別溫馨。
“住,就是這兒了。”我嘆了一口氣把自己擱到硬木沙發上。
“屋子喝小麻雀俱全,臥室客廳廚房都有了,足夠你們三個人用。等開了春兒,我把那兩間廂房翻修一下,還能做個書房,院子不大也夠你養條狗種幾盆花兒的。”沈末在屋子裡轉了一圈,掏出一串兒鑰匙說,“這是鑰匙,好好收拾一下睡吧。我的店距離這兒不遠,有事兒給我打電話。不想做飯就直接去我店裡吃,或者我讓他們給你送一桌過來?”
“不用,我自己做。”我向他擺了擺手。
沈末笑笑:“好,等你有心情了給我打電話,我告訴你,我為什麼幫你。”
167遁去的一
可能和沈末的職業有關係,這間不大的廚房用起來相當順手,所有的用具都放在抬手就能拿到的位置。我在洗著手菜,感覺到手裡傳來真實的觸感才真正感覺到自己活了過來。
不足五平米的餐廳裡燈光柔和,元元和童童坐在我對面,自己拿著筷子認真吃飯。一切就像回到了從前,中間的所有事情就像做了一場不切實際的夢。
元元覺察到我在注視他,抬頭看我笑了笑,抬手幫我夾了一筷子菜放到我面前的裡說:“媽媽吃飯。”
我一怔神,忽然發現孩子在我不經意間已經長得這麼大了。我以為時光只是打了個盹兒,其實時光一直在往前走,所有的一切都不能回頭。一種孤獨的絕望瀰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