悉,真的是何連成嗎?不會又是幻覺?
我幾步來到他面前,攔住他的去路,大聲叫道:“連成。”
他顯然被我的舉動嚇了一跳,先是急急停住腳步,然後側過頭來看我。這時我看清楚了,這人不是何連成,他只是長得與他的側影有幾分相似的陌生人。
那人大概是混血,眼睛的顏色有點灰藍,頭髮微卷,雖然他長得不錯,但我確實不認識。
他大約也沒聽懂我說的是什麼,滿臉驚訝地問我怎麼了。我搖了搖頭,尷尬的笑著說對不起,認錯人了。
他笑笑轉身離開,看著他越走越遠,我有點懷疑那個熟悉的背影了。
沈末從後面追了過來,問:“怎麼了?遇到熟人了?”
“認錯人了。”我說完轉身就走,留下沈末站在原地看了半天才追回來又問,“認錯人了?認成誰了?”
“你女朋友。”我胡亂說了一句,重新去端咖啡。
“胡扯吧,我女朋友你連一根毛也沒見過。是不是看到像何連成的人了?”他湊過來接說。
我沒理他,推門走進去,等到我端著咖啡回來時,座位上沒了沈末的影子,我一驚抬頭去找他時,眼前突然冒出一束花玫瑰,嬌嫩的顏色讓我心裡一動。
抬頭,花的後面,沈末那張迷死人的臉!
“給你療療傷,看到那邊花正在打特價,去買了一束。”他說。我以為他故意逗我玩,抬頭下意識往他指的方向看了看,不遠處一家花店確定這寫著大大的打折的牌子。
“謝謝。”我接過花說道。
我已經有很久沒有收到過花了,美麗的花確實會讓人覺得心頭放鬆。我慢慢放下剛才的緊張和失落,把花隨手放下,端起咖啡遞給他說:“剛才看到一個人,側臉兒有點像何連成,追過去才發現認錯了。”
“哦。”他拉長聲音應了一句,繼續說,“你在這種地方不可能遇到何連成的,即使他們外祖家想把他重新包裝一下,借個身份重新出來,也不太可能把他一個人扔到大街上,所以十之七八,你是認錯了。”
“我確實認錯了。”我點頭應著,不想再去說這件事。
他經常拿著何連成會被重新包裝一下上市為由頭來我和交談,絲毫也不在乎他說的那個只是假設。就彷彿他能肯定,某一天何連成能從某個地縫裡突然蹦出來。
他的這種篤定讓我既相信又懷疑,在失望到極點的時候,和他只要小談一會兒,就能重新升出些希望來。
安檢、登機……在座位上坐定,在迅速拉昇的飛機上,我透過舷窗看到下面的一片燈海,才覺得自己像是從一場夢裡醒過來。
在這邊的幾天,輕鬆到忘記一切不開心,除了那個傍晚的認錯人。
沈末說坐飛機時間太長對面板不好,戴上眼罩開始睡覺了。我瞭解他的流程,睡五個小時左右醒過來,然後會給自己再貼一張面膜。這是一個比女人還看重自己那張臉的男人。
飛機在帝都降落,我拉著多出來的兩個行李箱往外走,忽然看到前面有一行人簇擁著一個男人往外走,那個背影依然有幾分熟悉。
“沈末,沈末!”我忙他住正在低頭走路的沈末。
他有點疑惑地看著我問:“怎麼了?”
“你看那人。”我指了指那個方向,沈末抬頭看了一眼,臉色微微有點變化,之後就是滿臉的笑說:“我上前給你偵察一下看你認錯人沒有,萬一沒錯呢,你們就來一個機場喜相逢。”
我認錯人的時候加起來兩隻手都數不過來,所以同意了他的建議,自己拉著兩人的行李往前走,沈末一溜小跑走到那行人面前,看了一會兒,隔著人群向我擺了擺手。
失落感還是有,每一次都以為是真的出現奇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