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期到轄區警署去報到,不是犯罪分子,屬於轄區重點關注人群。
白浩南一口答應下來,他曾經最擔心警方詢問當初那輛小跑車的車禍中燒死的殺手問題,居然沒人問!
在警署分別時還真誠的感謝了兩位從邊境單位陪同過來的軍警,因為過來跟轄區比對交接是他們的職責,但白浩南多能跟人打交道,路上早就慣熟了,聊點足球都能讓人聽得津津有味。
身上是在邊境縣城臨時取錢買的t恤長褲,春節呢,回到這邊路上隨便買了件軍大衣裹著,甚至都懶得檢查這些一路上收集的銀行卡里面有多少現金,白浩南壓根兒就不在意錢,哪怕準備去當鴨子的時候也不過是決定當成未來的事業,而不主要是因為缺錢。
有點意外的是幸好順著警察系統回來的,他都不知道白連軍搬家了,以前的少體校前兩年拆了,白連軍自然是搬了家,雖然距離不遠但跟原來的地兒毫無關聯,這還是警署的戶籍給辦臨時身份證時候告訴白浩南的,其實都還大概記得這個前職業球員,所以態度很不錯,特別是看他有點落魄的樣子挺可憐,兩個女警還給他端了水,白浩南沒發浪,但阿達去獻媚了,頗得女警喜歡,在警署門口細心的指點了白連軍那新房子在什麼地方。
辦完手續依舊是空著手,也就取了幾百塊錢都不想打車,走著過去吧。
主要是曾經的少體校地皮現在儼然已經成為一座巨型購物廣場的區域性,以前就在商業中心旁邊的少體校,現在這一片徹底變了樣,其實當職業球員的時候就很少這樣悠閒的在街頭瞎逛,那時候不是訓練比賽就是晚上的各種局,成天忙裡慌慌的哪有現在的豁達心情。
阿達看來就更像是來到新世界,哪怕它經歷過桂西的省會,但太長時間它可能以為自己都是鄉下狗了,而且江州的變化才是吊打特區新城那個日新月異,反正白浩南一路上沒少找姑娘問路,因為穿著問題得了好幾個白眼,也得到了熱情回應,才在購物廣場邊角一個狹窄的小區找對了門牌號,說狹窄是因為樓下基本沒什麼綠化,對於最近兩年住慣了漫山遍野都是野林子當成自己後花園,還人人都喊王老爺的白浩南來說,真心覺得特麼狹窄得要命,綠化帶都是乒乓球檯大小的。
而且樓房還巨高,仰頭帽子都能掉,要是特區新城修這麼一棟準保能吸引整個特區的民眾來看稀奇,但在江州也就是拆遷還建房的水平,真心讚歎了下,白浩南剛剛要邁步走進樓裡,突然一個小屁孩衝出來,猛的看見長耳朵體型也不那麼玲瓏的阿達,嚇得臉色都變了,緊急剎車猛轉身,肯定腳趾頭都抓緊了在地面打滑生煙,再帶著刺耳的嚎叫!
白浩南正覺得臥槽,這是回家就惹事兒的節奏,哪家孩子這麼討厭,就看見後面衝出來個老頭,一把抱住孩子劈頭蓋臉的先罵狗:“臥槽妮瑪,誰家的野狗,嚇住……”
然後就目瞪口呆的看著了,白浩南也呆,雖然老了好幾分,頭髮都白了一半,這滿臉都寫著溺愛的老頭兒不是白連軍還有誰,身上不再是以前一年四季不變的運動衣或者夾克,陡然就變成了襯衫絨衣外面罩著羽絨服,說不出的慈祥可親,和白浩南前半輩子印象中那個成天喝酒、玩牌、打娃的失敗者完全翻了個面兒:“臥槽……老白,你該不是娶了小老婆,給我生了個弟弟吧?老來樂啊!”
白連軍的口吻真是他爹:“臥槽,你這幾年混得太差了吧!來,豆兒,你爸終於回來了!”
那滿臉淚水和驚恐的小屁孩在老人肩頭轉過臉來,看白浩南的眼神明顯還不如阿達多,但好歹對軍大衣沒有歧視,使勁抽抽著綿羊聲:“爸爸……”
這時候再仔細看看那小孩,滿頭西瓜皮似的濃密黑髮,白淨細嫩的臉蛋,哪怕滿臉淚花,光看那眉眼之間的臉型,就好像白浩南小時候的照片,特別是眼睛賊兮兮的又怕又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