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太妃在席間對眾將婚事很是關懷,對大將軍更是詢問再三,連連請求皇帝為其擇一門貴室千金為其開枝散葉,皇帝笑允。
隔日,應琉璃與張公公奉寶睿貴妃之命進了大將軍府,悄悄為其送上提了貴妃批語的畫像,之前沈寧看中的三副畫像首當其衝。
黃陵先是一愣,俄而又聽琉璃轉述花破月與韓震淵源,不由苦笑一聲,暗道自己壞了他人姻緣。可現下這種狀況,他竟也不知該如何處理。他先派人尋得韓震,本欲歉意解釋自己無意奪人所好,韓震卻說自己並不識得花家大女。事兒愈發撲朔迷離。
次日進宮面聖,皇帝佯裝不知貴妃私下之舉,再提指婚一事,並先拿出了花破月的陳情上表,自言殘花敗柳,不能為大將軍妻,承蒙大將軍不棄,自甘為妾服侍將軍。
黃陵心中卻不願與宗室聯姻捲入皇室鬥爭,花將軍之事猶如前車之鑑,他自認無法勾心鬥角,還不若遠在邊疆策馬殺敵來得痛快,因而再三婉拒,自請再去邊境守護大景,並道深閨千金無法荒地受苦,請皇帝收回成命。
皇帝雖是欣慰將軍一片赤誠,然而也體諒他長年廝殺戰場,如今四方暫穩,決意留其在長陽伴駕,因此溫言搖頭回駁。
黃陵無奈,回頭與幕僚商量,又怕皇帝疑他另有私心,只得接受指婚。他此時開啟沈寧送來畫像,才看見上頭細緻批語,他詫異挑眉,佇立許久,而後輕嘆搖頭。
隔幾日,皇帝降旨,欽點福親王四女樂華郡主為威武將軍黃陵正妻,來年開春吉日嫁娶。皇后同指花府大女花破月為大將軍側室,同日進門。
沈寧最後得知花破月自請為妾之事,又聽得黃陵帶了一句話,說是韓震已忘卻佳人,自己定會善待於花大小姐。沈寧的心更難受了。
她獨自一人靜坐許久,暗暗下了決定。
又隔一月,東聿衡突地要帶沈寧至宮外暢春園遊玩賞景,沈寧頓時歡呼。
皇帝卻揚著唇捏捏她的臉蛋兒,“你以為朕是叫你去玩兒的?”
“那是做什麼?”沈寧一聽反而更好奇了。
“你不是總嚷著要宴請子陵幾人麼?朕今日就了了你的心願罷。”
晶亮的雙眼頓時笑眯了,“真的?”
“朕騙你作甚?”
“寶爺也在長陽麼?”
“他前兩日來了。”東聿衡頓一頓,“叫他姓名即可。”
“太好了。”沈寧點點頭,高興地一撫掌,“那我得準備好酒好菜了!”
東聿衡本是想交待下人去做,但見她頗有興致輕笑點頭,“既是私宴,不必講究規矩,讓眾人吃喝盡興為上。”
“好!”沈寧自然也是這打算。
“暢春園竹園中設有流杯石亭,正是雅處。”所謂流杯亭,便是民間依照“曲水流觴”的風雅而作。亭中設彎曲迴繞的流水槽,杯停客飲,“不若便在那兒設宴罷。”
“好哩。”曲水流觴,沈寧求之不得。
“你先寫了帖子讓人送去罷。”東聿衡正正衣冠,憶起她的字又埋汰兩句,“朕往日叫你練字可是叫錯了你?今日可是見真章了。”
沈寧一想,還的確是個問題。她頓時皺成了包子臉,“你幫我寫罷。”
東聿衡失笑,“朕哪裡來閒功夫替你寫帖子,你自個兒慢慢琢磨。到底也沒人知道你是朕的徒弟。”
“你這麼壞,我要在帖子上寫上字是你教的!”
東聿衡失笑,“小蹄子,敢亂來看朕怎麼收拾你。”
聽他話中的意思已然變味,沈寧頓時飛紅了臉頰,嬌嗔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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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破月今日主動請見寶睿貴妃,她進了春禧宮,才發覺裡頭不止沈寧一個人,竟還有一位略顯病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