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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邕繼續問道,“貴妃摔倒時的情況如何?”
這個宮女又將頭叩了叩,道,“回皇上,當時,是皇后娘娘扶著貴妃娘娘,奴婢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宇文邕將目色移到另一個宮女身上,問道,“你說。”
這個宮女驀然一抖,道,“回皇上,奴婢看到,是皇后娘娘推了貴妃娘娘。”
我好似五雷轟頂一般,大張著嘴巴不敢相信,氣得說話都說不利索,斷斷續續道,“你們,你們說什麼,誰教你們說這些話的,誰讓你們冤枉我的。”
兩個宮女嚶嚶的哭起來,道,“皇后娘娘,奴婢只是實話實說,饒了奴婢吧。”
我轉身對宇文邕道,“皇上,真不是我,你今天就是殺了我,我也不會認的。”
宇文邕道,“如今人證物證俱在,認不認由不得你。今日起,你便被禁足崇義宮,若貴妃和她的孩子有什麼三長兩短,朕即便殺不了你,也要讓整個崇義宮的人陪葬。”
我看著他自以為是的樣子,十分失望,我是有點難過,但沒有想象的那麼難過,他做的這些事,我一定會好生記得的。
我一滴眼淚也沒有流,他受傷的時候我一直哭,盼著他快點好起來。但我現在十分惡毒的想,他當時就死在刺客的手裡,或許會好些,那我便永遠只記得他的好,說不定此生都會記得他,永遠喜歡他。
可現在他對我做了最不能忍的事情,我很恨他,但我更恨陷害我的人。
我被禁足在崇義宮後,一直想辦法聯絡達奚震,希望他看在我救過他一命的份上,可以幫我查出真相來。
貝達宮內宮外的關係網很快派上了用場,達奚震捎來話給我,說相信我是無辜的,讓我忍耐一番,定會盡力還我清白。
入秋的雨淅淅瀝瀝的下著,院內的槐桑被打的東倒西歪。我坐在窗前餓得肚子咕咕叫,這些天裡,餐餐都是清可見底的白粥茶水,吃的我面黃肌瘦,連動彈都懶得動彈。
自從下了那場暴雨,天氣便開始轉冷,我的衣衫和被子都很薄,半夜裡老是被凍醒,現在的處境,只能用“悽悽慘慘慼戚”來形容。
敏敏說,宇文護和宇文直打完了仗,已經回到長安,因為我的身份有些特殊,所以宇文護並沒有插手這件事,只說這是皇上的家事,隨他處理。我知道他的考慮,既希望宇文邕能處置我,與突厥產生隔閡,削弱他的力量,又不想親自插手進來得罪突厥。宇文邕和宇文護之間的明爭暗鬥,是每個人都知道的秘密。
我哪還有心情關心這兩個人之間的事情,自己都前途未卜了。
李娥姿和小公主都醒了過來,恢復了身體。宇文邕沒有再提及要傷我廢我的事情,但是也沒有撤掉禁足我的命令。小公主九死一生,宇文邕對她極其寵愛,並賜封號,清都公主。
宇文邕許是覺得李娥姿受了委屈,答應封他的兒子宇文贇為太子。現在所有的人都覺得是我犯了錯,突厥即便再霸道,也不可能再在這件事上說什麼。
外面發生了這麼多事,我卻只能躺在崇義宮裡發呆,起初天天盼著達奚震傳來口信,現在就連思考的力氣都快沒了。餓得難受,我只好多喝些水,填填肚子。屋子裡擺了一盆奇怪的植物,結了青青的果子,我也不知道是什麼,便塞進嘴裡吃了起來,結果苦的我差點吐出來。
什麼事也做不了,那就只能睡覺了,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夢中到處飄蕩著雞肉的香味,我忍不住口水直流。
眼見對面一個成年人那麼大隻的雞腿向我奔來,我開心的伸開了雙臂,將它攔在了懷裡,狠狠的咬了一口。奇怪的是,睡夢中吃東西怎麼會有味道,還這麼香。
迷迷瞪瞪醒來,空氣中似乎真的飄著雞肉香。仔細嗅了嗅,好像確實是雞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