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興似的。”
到了安全地帶,佘徵勳屏退了身邊的親兵,他想一個人靜一靜。剛剛聽到辰軒死訊的時候,他只覺得心中難過得緊,見他平安無事,卻又是慶幸萬分。從小到大似乎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他很害怕。佘氏一族受阮氏大恩,如今自然全力的支援二王子,他聽父親評價過辰軒紈絝,自然對他殊無好感,然而幾次接觸卻發現和父親說的並不一致,他如今只記得他笑起來的樣子很溫柔,眼神清亮泰然,彷彿能把所有的陰霾埋沒。
他駕著馬一個人漫無目的的走在北疆遼闊的土地上,父親的意思似乎是想讓他找個機會把辰軒除了。然而他本就與辰軒無仇,他十五歲便上了戰場,殺敵無數平時連眉毛都不肯皺一下,此時竟是下不去手。
他走上一個小山坡,下了馬,尋了個地方坐下。他不知道該怎麼辦,活了十九年頭一次有了矛盾的心理。天色已晚,他就這樣一直坐著望著遠處兵營的煙火,忽然間想哭。他喃喃道:“哥哥,我要怎麼做?我不想殺他。”
辰軒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場景,年輕的將軍坐在地上,有些失神。他本來已經回到了兵營,換了身衣服,粗略的紮了下傷口,才聽說佘徵勳一直沒有回來。他有些擔心,赫赫雖已退兵,外面畢竟不是十分安全。他等了許久也不見他人影,索性一路找了出來。
見辰軒靠近,佘徵勳趕緊轉過身去擦了擦眼睛,站起身來。辰軒走過去,牽起他的馬,把帶來的外套扔給他:“晚上涼,多穿點。”
佘徵勳面色陰沉的把外套扔回去,不願理他。辰軒見了笑道:“生氣了?佘將軍都多大的人了?”
過了半響見他還是不肯出聲就道:“要不這樣,我告訴你是怎麼回事總行了吧?”說完也不理佘徵勳同不同意便自顧自得說道:“我叫秦晟帶著一千人留在赫赫營地附近埋伏等待,又多點了三千親兵隨後出營,這一千人手中都是有火藥和火摺子的。我叫他們先散播些文朝人會巫術的傳言進去,赫赫人迷信,自然軍心有些動盪。然後在赤拉奪出去後半個時辰後點火,赫赫人以為是文朝大軍來了,迅速逃竄所以才會有那麼多踩踏而死的屍體。”
“火藥易燃,不好攜帶,我看見很多士兵都有一些盛酒的小罈子,,就叫秦晟先幾天去周圍的鎮上大量的採購一些,回來裝上火藥,加上引線,用的時候一點火往赫赫兵營裡一扔就可以了。赫赫人見這東西落地會炸,還乒乒作響,想不害怕都難。四散一逃正好就鑽進了秦晟他們拉的口袋裡,被分開解決了。”
佘徵勳聽了他的話仍是不肯言語,過了好久才抬頭問:“我們不是商量好了嗎?你怎麼親自去叫陣?樹林又是怎麼回事?”
辰軒似乎是沒料到他會問這個,想了想才說:“我想過如果在赫赫的軍營裡直接點火,效果不好還會造成大量損失。反正我也是閒著,不如自己跳出來給他們捉好了。至於樹林裡面,我前一天趁著天黑叫人挖出了一條大溝,又趕上下了場雨,溝裡面很多水。”
佘徵勳冷冷的說:“太子倒是當真厲害啊!您這麼大動作我竟一點都不知道,是不是覺得耍我們這些凡夫俗子很是開心?”說罷便拂袖要回兵營。
辰軒苦笑了一聲道:“我從來沒有耍你的意思,我只是想讓自己好好活著而已。”
佘徵勳聽了這話,心中驀地一痛,他百般隱瞞還不是因著自己苦苦相逼?
兩個人都不再說話,一路沉默著都有些神思不定。快走到直通兵營的小路上時,佘徵勳忽然衝著路邊低矮的灌木叢大聲喝道:“誰?滾出來。”
一點動靜也沒有,辰軒和佘徵勳交換了下眼神,兩人輕輕的向灌木叢移去,緊緊地將劍攥在手中。
說時遲那時快,之見灌木中忽的寒光一閃,一道劍氣拔地而出,直向辰軒的面門衝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