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咻咻!
三枝箭不偏不倚正中三人。突厥兵一陣震驚,忙用突厥語交談著。
“是李馭,他就是李馭!”
“抓下他!有賞金!”
李馭雖然帶著傷,卻依舊拉滿弓,不放棄任何可以回擊的機會,看得突厥兵瞪大眼睛,但他心底清楚,座下並非一等好馬,不可能賓士太久,而弓箭有限,再加上自己孤身一人,實在難以敵眾。
“嘶!”
倏地,急奔的馬猛然停了下來,原來他們已經來到懸崖邊。
“快!抓住他!他沒路可走了!”身後的突厥兵一擁而上,準備衝向李馭。
李馭看見懸崖四周,光禿禿的石頭上爬著一些老藤蔓,後方突厥兵緊緊逼近,磨刀霍霍。
或許,還有一絲希望。
他望了望高聳的懸崖,抽出隨身配戴的短刀,就在突厥人要包圍他之際,縱身一躍,往崖中跳去,徒留崖邊議論紛紛的突厥兵……
陡峭的崖壁佈滿了大小巖礫,李馭一手緊握短刀,試圖讓刀鋒劃過崖壁,一手不斷抓扯著崖上的藤蔓,大小落石不斷往他的臉上劃過,留下道道傷痕。
呲……
刀鋒划著崖壁,發出尖銳的聲響,這把隨身配戴的短刀,是父親李敬德特地請長安著名的工匠師傅鑄造的,好讓麼兒能配戴防身。刀鋒銳利、削石如泥,堅硬的刀身稍稍減緩了李馭向下滑落的速度,但身上、臉上早已經傷痕累累。
忽然李馭眼睛一亮,瞥見崖壁上突起的一塊尖石,然而此刻他卻無法控制自己滑落的速度,眼見就要撞上,危急中,他瞧見附著在尖石旁的藤蔓。
當!
身上的盔甲硬生生撞在石頭上,震得李馭幾乎要失去知覺,彈起的身體再次撞上崖壁時,他奮力伸出手抓住了藤蔓。
盤根錯節的藤蔓承受著李馭的重量,開始一根根慢慢斷裂,李馭的身軀,也隨之一吋吋下滑。
隱約中,他聽見下方似乎有流水聲。
懸崖的下方是一條緩緩的溪流,聽得見水聲,表示離水面已不遠,一般人會毫不考慮滑入水中,然而此刻蕩在半空中的李馭,卻抬頭四處張望。只見他彷彿看到了什麼,然後開始冒險的奮力搖晃身體。
李馭將自己的身體越蕩越高,當然,藤蔓也因劇烈的搖晃,瀕臨斷裂邊緣。
一、二、三,放!
李馭心中默數至三,在自己身體盪到最高處時斷然放手,只見他健壯的雙臂奮力一攀,頓時身體懸在半空。原來,他看見壁崖上的一個小洞,現在他正使盡全力爬入洞中。
受了傷的李馭緊咬著牙,用盡全身力氣,漲紅了臉,終於,強健的雙臂讓他順利攀爬入洞。石洞並不大,僅能勉強讓他容身。一進入洞裡,他便迅速地脫下身上的戰袍。
一段藤蔓“啪”地斷裂了,沿著山壁滾落水中,藤蔓之後,便是李馭的軍袍“噗通”落水。
只見他在洞中縮起身子,遮蔽好身體。果然不久後,就聽見崖壁底下傳來陣陣的突厥語。
“是李馭的軍服,快回報!”
“快派人沿河搜尋!他一定還在附近!”
正如李馭判斷,突厥兵只要見到他的軍服,必定會以為他落入水中,開始往水裡搜尋。身為唐朝第一名將之子,他知道自己無論是被生擒當人質,還是格殺後示威,對於突厥來說都是大功一件。
天色逐漸昏暗,陣陣冷風沿著崖壁颳起,崖洞中的李馭緊縮起身,少了戰袍,這樣寒冷的夜晚相當難熬。身上佈滿大小傷口,再加上一整天滴水未進,現下的李馭,僅能靠著意志力支撐。
直至確定崖下的火光消失、不再聽見突厥語,李馭才動身準備離開。
此時的河水相當冰冷,李馭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