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司馬璇兒臉色大變,人從離地近三米的鼓架子上摔下來,一聲“砰!”的悶響,鼓架子如同多米諾骨牌倒了一地,稀里嘩啦聲一片。
緊接是眾將配劍出鞘的厲聲和御林軍士兵湧進大殿的腳步聲,連劉愈身旁的劉兆也驟然起身,手按在劍柄上,可能是意識到這女子不過拿了把木劍從高出墮下,並不會危害皇帝的安危,這才沒大驚小怪的出劍,相對冷靜的重新坐下。
“大……大膽女子。”
皇帝和滿大殿的文臣武將都未吱聲,如女子一般蘭花指,鳳眉長在油光閃亮卻皺紋橫生老臉上的宮廷內侍,吼起公鴨嗓子挺身而出,叫道,“驚擾聖駕,拖出去,斬嘍!”
若說現如今內侍中最得寵的,莫過於李貴妃身邊的凌公公,很多外臣透過他來結交李貴妃和五皇子蘇亦,皇帝也對他信任有加。劉愈根據一些風聞,猜想這個就是凌公公,那個被人揹後戲稱“老妖怪”的內侍。
“求陛下饒命。”
司馬璇兒被人拖著,喊了一聲。
皇帝仍未開口,而此時五皇子蘇亦卻率先起身,匆忙幾步到殿中央,跪地求情道:“父皇,此女不過是跳舞不慎摔落,既無行刺之意也無意驚擾聖駕,還望父皇體涵,饒她一命。”
皇帝一詫,問道:“皇兒,你認得此女?”
蘇亦恭敬道:“不認得。”
皇帝一笑,未再多言,李貴妃提醒道:“皇兒,既不認得你為何要替她求情?”
“回父皇和母妃娘娘的話,皇兒只是覺得,今日乃是父皇宴請拒敵有功之臣,此女御前獻藝舞姿超群,本意也是為大順將士獻藝,未料失足,實不至因此而獲罪。”
李貴妃點點頭,似乎很滿意她兒子的回答。
劉愈心說這對母子還真是演技派,蘇亦的求情和李貴妃的問話未免顯得太做作,語氣中斧鑿之工太過明顯,明顯是給蘇亦在皇帝面前漲印象分。而七皇子蘇哲顯得就很聰明,兩耳不聞問身外事,好像沒事人一樣,自顧自飲著酒。
“民女求陛下饒命。”司馬璇兒動都不能動,再出言求情一次。
皇帝不置可否,望著前方,道:“姑娘,你抬起頭來。”
司馬璇兒身後的御林軍這才稍鬆開手,司馬璇兒得以抬起頭來,臉上帶著剛強,卻也有幾分驚恐過度之色。
“好一個國色天香的女子。”皇帝微笑道,“你姓甚名誰?”
司馬璇兒平息著喘息聲道:“民女,亍蘭。”
“亍蘭?”皇帝初聞這名字,神色間帶著一絲恍然,繼而深思片刻,若有所思道,“好名字,好名字。朕曾有一位故人,喜歡養蘭花,曾培育出一株粉紅色吊蘭,起名便正是亍蘭。”
司馬璇兒重新俯下頭道:“回陛下的話,那株蘭花正是先父所養,父親故去後民女不得養花之法,數月後蘭花便枯萎,民女後以跳舞養家,起藝名為亍蘭,以系對先父思念。”
皇帝聞言一晃神,急問:“那你本名是?”
“回陛下,民女複姓司馬,名旋兒,家父是……罪臣司馬朗。”
驟聞“司馬朗”三個字,皇帝神色愕然,手中的酒杯倏然滑落,灑了一身的酒。李貴妃想要來擦拭,皇帝渾然未理,起身,語氣也顫然:“那你……起身,讓朕……好好看看。”
司馬璇兒身體終於得脫,從地上艱難站起身,抬起頭,如風雪中傲然而立的雪梅。
皇帝臉上帶著欣喜,更多的是感慨,嘆道:“好,好,真是生的不凡,有你父親當年的風采。”
滿大殿的文臣武將包括妃子皇子,雖大多都聞聽司馬朗,卻少有知當年皇帝曾跟司馬朗的交情。
二人的君臣之宜本可成古今君臣之典範,可偏偏,在十年前發生了皇家手足相殘的人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