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錦聽到霍病的交融有些不忍,也對劉愈勸了幾次,想早些放霍病下來,劉愈道:“不管束,下次說不定將天捅出窟窿。葫蘆,這小子不值得你同情。”
霍病到後面便開始開罵了,罵劉愈忘恩負義,剛幫朝廷攻下建康城連功勞還沒賞賜就獲得不公的待遇。到後面罵的累了,綁在柱子上也就睡著了,第二天醒過來接著罵。
建康城剛經歷一場大火,燒死燒傷的普通民眾不在少數,就算是安全逃生的也被煙嗆的不輕,建康既平,災後重建必須第一時間展開,但朝廷沒有銀子,淮王的倉庫大多也都空著,根本拿不出銀子。
劉愈正在為建康城災後重建發愁的時候,南淮之地的大多數郡城縣城的掌舵人開始向朝廷示好並表示願意重新接受朝廷的任命,朝廷軍在攻破建康城之後蓄勢待發,現在淮王已死,沒有人組織他們與朝廷軍進一步對抗。就算有人出來主持大局。他們也知道無法阻擋朝廷軍的勢不可擋。順應天命。反而成為這些城池的主腦所面對的第一選擇。
劉愈也為此回了幾次揚州,將這些郡城和縣城的使節帶去面君,不過蘇彥關心的卻不是這些無關緊要的郡守和縣尉。
“定王呢?”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蘇彥很怕再出來一個藩王,再令他吃一次徐州城一樣的苦,或者乾脆將天下奪了,令他自己像淮王一樣死不瞑目。
劉愈道:“定王軍中有人想劫王投靠朝廷,不料被定王發覺。將這些將領斬首。定王當這些都是朝廷授意所為,已然對朝廷失去信任,率定王軍往東南方向逃去。”
“東南?”蘇彥琢磨了一下,不知道“東南”離揚州有多遠,“要不師傅,您帶大軍去將定王掃平了,定王應該沒多少軍隊了,不難吧?”
劉愈沒想到蘇彥會這麼迫切地絕後患,其實此時的定王已形成不了氣候,現在更應該關心的是蜀王以及其他有兵有勢力藩主的態度。他們之前奉淮王為天下的正主,現在還處在跟朝廷的對立面。這層僵持的關係需要第一時間化解,否則就是兵戎相見。
至於定王和定王軍,現在是無家可歸,到了哪裡也不會有容身之地。
劉愈把這些關節一說,蘇彥想了想,道:“師傅是不是這場仗打累了?朕也有點累了,不如……我們回長安城吧,有點想家了。”
之後雖然蘇彥再沒說什麼,但從行宮出來的劉愈還是有些不對味。
這次跟蘇彥相見之後,總覺得這個皇帝哪裡跟以前不同了。現在反過頭一想,是蘇彥更加有主見了,雖然事事也會徵求他的意見,但自己說的時候比聽別人說的時候增多,表達他自己意見的方式也更加激進。劉愈不知道這是一種進步,還是另有其他的意義。
劉愈最怕的,還是兔死狗烹,就算蘇彥現在再如何的馴服,他畢竟是天下之主,像雛鷹一樣總會有展翅翱翔的一天。
現在的揚州城有些熱鬧。
從建康城撤下來的兵士,褪去旅途的疲勞和戰事的辛苦,終於可以清靜休息幾天,他們也在等著朝廷的頒賞。
犒賞三軍,不但有金銀和財帛,更有土地和官職、軍職的提升,當兵打仗,辛辛苦苦的戎馬征戰,為的也就是勝利那天的頒賞,兵將們也都在期待。
但劉愈知道現在朝廷是拿不出財帛來進行賞賜,本來寄希望於從淮王宮掠奪回來一批金銀髮軍餉,現在發現淮王宮空空如也,到底是戰爭損耗大導致淮地空虛,還是因為被人私下運走。這些需要時間去追查,但現在他知道的是,連軍餉都不能按時發,何況犒賞三軍?
從長安城風塵僕僕地過來一隊人馬,這隊人馬並非是為應戰而來,他們的目的,是運送從長安城而來的軍需糧草、金銀財帛,用以解除現如今朝廷南征軍的困窘。這隊人當首的,便是劉愈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