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小的傷口,在這森林裡,若是不處理好,絕對是一道令人絕望的催命符。
嘆息了一聲,將揹包放下,拿出一瓶水,小心地清理著身上的傷口,然後拿出傷藥來一點一點的抹上,再用紗布包紮起來,外傷解決好了,可內傷呢?她出生於一箇中藥世家,從懂事起就開始接觸傷病,此刻自己身體的情況她再清楚不過,可她沒有藥,根本沒辦法醫治,吞下幾顆應急的藥丸,現在只希望自己能夠挺過這一關!
再從揹包裡拿出一包餅乾,這麼一折騰,餅乾早就碎得不成樣子,看著它讓人一點食慾都沒有,可她很餓,想要逃跑,必須讓自己有力氣才行,將餅乾一股腦地倒進自己的嘴裡,然後就著水,硬吞了下去,可餅乾倒得太多,水又送得太急,讓她嗆出聲來,難受得讓人直想哭。
填飽了肚子,桑九月找了一個遠離黑豹的角落躺了下去,胸口太痛,剛剛摔得實在太狠了,內臟出血了也說不定,想著想著,沒多一會,便昏睡了過去。
時間緩緩地流逝,本來敞亮的洞穴慢慢暗了下去,然後又慢慢地亮了起來,黑豹懶懶地睜開眼睛,一夜過去,它的眼神似乎又變得凌厲了些,身上的黑色毛髮也越發的透亮而又光澤,悠然地站起身來,剛要走出洞穴,忽然又想起了什麼,眼睛往洞穴裡一掃便發現了那個躺在角落裡的小小身影,上前一步,用爪子戳著桑九月的身體,將對方沒有給予任何的反應,有些惱怒,力道也微微變得大了起來,可不管它怎麼弄,對方都只是軟綿綿的躺在那裡,沒有絲毫清醒的跡象。
此刻,就算不用腦子想,黑豹也知道出問題了,腦袋湊上前,發現對方的呼吸時強時弱,爪子上的肉墊按在對方的身體上,才發現對方身體的溫度高得實在有些離譜,黑豹緊鎖著眉頭,似乎在思考著什麼,緊接著,身形猛地一動,轉過身,向著洞外跑去。
也不知沉睡了多久,桑九月只覺得腦中一片混沌,迷迷糊糊的,什麼也沒法想,睜開眼睛,看著頭頂上的石壁,空洞的眼睛沒辦法形成焦距,那奇形怪狀的石頭不斷地在她面前晃來晃去,幻化成一個又一個的厲鬼來向她索魂,她想要尖叫,可乾裂的唇只是微微的動了動,發不出聲音,她想要逃跑,可腦袋重逾千斤,哪怕堅持著站了起來,也無法保持平衡,身子搖搖晃晃,走幾步便跌倒在地。
突然,面前被一團黑影所籠罩,桑九月迷糊地抬起頭來,便看見一顆凶神惡煞的頭顱正狠瞪著她,茫然地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嘿嘿地笑了起來,這世上怎麼會有如此大的兇獸!一些畫面還沒等她瞧清楚便在腦袋中一晃而過,濃重而又嗆鼻的血腥味不斷刺激著她的腦海,她討厭血腥味,踉蹌地跑了幾步,扶著石壁,開始嘔吐起來,可空空的胃哪有什麼東西可讓她吐,只得在那裡難受地乾嘔著。
黑豹更加惱怒,一把撈過桑九月的身體,強橫地讓她躺在地上,吐出嘴裡一直叼著的有著奇異香味的果實,用爪子抓起,有些笨拙地朝著桑九月的嘴裡塞去,可它畢竟是第一次為別人餵食,再加上對方的身形相較於它來說實在太小太小,讓它根本把握不了輕重,一時間,那果子堵在桑九月的嘴前,前進不得,後退不能。
還好,雖然桑九月根本不清楚自己在做什麼,但對於生命渴望的本能還是存在的,她本就渴得厲害,一顆散發著清香味的果子放在她的嘴前,本能的張嘴一咬,頓時,一股清流便順著她的喉傳至全身,腦袋也清醒不少,那無處不在的疼痛在這清流的影響下似乎也減輕不少。
搖晃幾下腦袋,桑九月這才清楚地瞭解到自己的處境,臉色唰的一聲變得煞白,望著黑豹,驚異地發現,對方身上竟有著好幾道深可見骨的傷口,還留著潺潺鮮血,有些地方的血跡已經乾涸,黏在毛髮之上,難看之極,本來極賦光澤的皮毛在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