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名,家中親人呢?不教養了?」
「都是從血路里殺出來的!」
說著指著牆上空掉的牌子:「那些人死了!才讓你們回來的!你們想作何,再回去送死?」
沒人,再回得上話。
「讓你們回去,不要聽不懂人話!」
「自己打理完了,就去領了文書滾!」
深深地看了眾人一眼。
「好好過日子。」
說完,便轉身離開了。
只留下軍營中站著兩百人,不甘心地站在那裡,但是再不甘心又能如何?
直到一人抹著臉,跪了下來,對著那面牆拜下,起身離開。
一個一個人拜下離開。
高進最後一遍將自己的被鋪鋪的整齊,將零散幾件行李綁好,背在了背上。
深吸了一口氣,走出營房的門,掃視了一圈四周,人影散亂。
莫名的眼中一酸,咧著嘴巴。
陷陣之志,終歸成了一個笑話不成?
終歸,是成了一個笑話罷。
心中一陣空落,像是沒了什麼東西。
背著行李,獨自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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鄉間的小路混雜著泥土的味道,一塊塊青石板簡單的鋪成的路面行不得車,一個人影孤單走來。
踩著青石板上一片落著的樹枝,高進恍惚地看著不遠出的村子。
眼前上似乎看到了那惡臭的死囚房,又看到了那軍中燃著火盆的夜晚,耳邊聽到的是刀兵交錯的喊殺聲。似乎,狼煙四起。
回來了?
他自己問自己,那個曾經夢裡都不敢回來的地方,自己當真的回來了?
一路走進,昨夜下過雨,早間的空氣還帶著露水的味道。
路上沒什麼人,有人也認不出他來。
站在一面用幾根木頭搭著的簡單門房面前,高進伸出手,正想要敲響房門,手卻停在了半空。
他不知道見了裡面的人,自己該如何說,該說什麼。
「砰砰砰。」
高進最終還是敲響了房門,開來門的是一個老婦人。
頭髮花白,身上穿著發灰的布衣,兩眼看不清楚,看到站在自己門前的人,呆了呆,好生眼熟。
眯起眼睛看向他,整個人卻愣在了那裡。
「進兒?」
「娘···」
破舊的籬笆邊上,高大計程車兵穿著布袍站在佝僂的婦人面前,嘴唇顫了顫,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微笑。
「我回來了。」
···
「來,進兒,吃飯。」老婦人臉上的皺紋都笑在了一起。
手裡捧著一碗豆飯,遞給自己的孩子。
「唉···」高進接過碗,拿著兩根木頭往嘴裡扒拉,豆飯的問道很不好還帶著很重的腥澀。
但是他就像是吃著這世上最美味的佳餚,吃得狼吞虎嚥,眼裡止不住的留下些水,也落到了碗裡,混著一起唄吞進了嘴裡。
「吃慢點,吃慢點。」老婦人伸出顫顫巍巍地手,摸著高進的臉頰。
「回來就好···」
都豆飯裡混雜著幹腥。
高進像是鐵鑄的臉上也再也忍不住,皺在了一起,淚水流了下來。
他像是回到了那在戰火狼煙。
自己的兄弟帶自己受了那一劍。
看他倒在那裡,高進想去救。
那貨卻罵道。
「救得什麼救,給老子殺出去!」他的眼裡儘是怒意:「殺光了這些龜孫!我們陷陣軍,是要名揚天下的!」
還有那個身中數箭,乾坐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