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一直不停地在誇獎溫婉,誇得溫婉頭皮直髮麻。溫向東卻像是很受用,笑盈盈的,滿面春風。
但說起插班這件事情,黃院士的神情就開始有那麼點遲疑了。話茬兒在東轉一圈,西轉一圈之後,終於隱隱約約地說到邊了。原來京學根據科考時的三榜的成績分為天、地、人三個榜,也就是相當於現代的尖子班、重點班和普通班,然後溫婉就是被分配在了人榜的第五個班,也就是最後一個班。所以黃院士才擔心溫向東會因此動怒,而作了百般解釋。不過溫向東卻似乎一點都不在意,不知道是剛才那一番好話起了作用,還是他堅信著以自己女兒的才氣,就算是在人榜也無法掩飾其光輝,很快就會晉升到天榜。
談妥插班的事後,黃院士就差人喚來人榜五苑的學監安東來,鄭重地引見給溫向東。相互見了禮,又敘了一會話,溫向東就告辭入朝去了,然後溫婉也被“移交”給了安東來。
人五苑學監,也就是相當於現代的班主任安東來,是個很俊秀的年輕人。看上去年紀最多不過二十出頭,一襲青衫,說話時眉眼含笑,話音低沉柔緩,除了“溫潤如玉”,溫婉想不到第二個詞來形容他。
“京學府從方位上來看,分成東、南、西、北四個大院。北院,就是我們剛才過來的那裡,是院士和學監們辦公的地方,也有學監長年住在那裡;東院是天時院,是天榜的同窗們學習的地方;西院是地利院,同理可推知,是地榜的同窗們的學習之地;南院就是我們的目的地。”
一路行來,安東來細緻地為溫婉講解著京學府裡的大致情況,以及一些規定。比如辰時三刻開課,不要遲到。午飯由學府統一安排,傍晚則要到酉時才正式放學。這期間,沒有先生的准許,不能私自出學府,違者要受重罰等等,基本上還算都是一些可以理解的規定,跟現代的校規也差不了多少。
由於正是授課時間,一路走來,除了幾個灑掃的僕侍和端茶送水的侍女們,基本上沒有看到有學子在走動,溫婉不禁在心裡感嘆,不愧是京學啊,看來果然是紀律嚴明,而且學生的素質很高。
進入人和院,就聽到了一陣悠揚悅耳的琴聲,從空中飄揚而來,空氣也像是有了生命一樣,令人振奮。安東來低頭溫聲對溫婉說道:“正在上音律課,你在這裡稍等片刻,我先過去跟宋先生打聲招呼。”
“嗯。”溫婉應了聲,乖巧地在廊下的矮樹前站定。
安東來會意一笑,轉身從拱門進去了。過了片刻,那串琴聲就嘎然而止,隨即聽到安東來高聲喚了聲“宋先生”。溫婉怔了怔,回頭往拱門內望去,就見一白衣抱琴的男子快步從門裡出來。白衣當風,髮絲輕揚,清晨的陽光,明亮而不刺目,在他的身上淡淡地浮躍起層層華光,這一刻如同夢幻般美妙,深深地刻入心底,終生難忘。
安東來快步追出來,見已經沒了那白衣美人的身影,便住了腳步,輕嘆了口氣,隨即轉目望向溫婉,含笑地溫聲說:“隨我來。”
“是,先生。”
溫婉乖巧地跟在安東來身後進苑,走過半截迴廊,在盡頭的假山處拾級而下,再從左側的拱門拐進去,眼前頓時豁然開朗。
這是個比尋常庭院大上三四倍的大院子,四周圍滿了開著五顏六色花朵的花圃,空氣中也不時地迢遞來陣陣幽香,沁人心脾。院子盡處是一個半人來高的琴壇,砌成亭子的模樣,既可以遮風蔽雨,又空暢通透而不會讓琴音有所阻礙。
罈子正下方的大片空地上,就整齊地端坐著的人五苑的學子們。大約有三十四個人之多,清一色的青色儒衫,每人面前也都清一色地擺了架古琴,看來剛才真的是在上音律課。溫婉不由地開始頭疼了,她天生五音不全,從小就沒少為音樂課煩心過,沒想到,現在還來個音律課……真的是老天不作美啊,希望到時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