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話音未落,北辰燁周遭的空氣已經陡然冷下了,只聽他利落的兩個字,人已經出了院子。
“備馬。”
凌躍尋思著這事要不要告訴張軒時,冰兒已經拔腿跟著北辰燁跑了,他也來不及多想,這個姑娘神經大條得很,就會那麼點三腳貓功夫,去了戰場每個人照看著還得了?
就留下紅紈在原地,似笑非笑,“青鸞,你現在是凡人,以為還是幽迷雪域的妖精聖女?我也不過是個武功平平的將軍,你還能逆了天去?你可要撐著些,好戲才剛剛開始,你若死了,誰演給我看?”
“紅紈將軍,現在如何行事?”
跟著紅紈的男人也是個風神昳貌的,看她的神色頗顯曖昧。
“現在?”紅紈風情萬種的摟住男人的脖子,素手輕佻的撫過他的胸膛,嫵媚的笑道,“當然是去觀戰了,二十萬大軍,對戰一個失血過多的孕婦,想想就讓人熱血沸騰呢,寶貝,你說是不是?”
***
那是一場沒有血腥的戰役,唯美的讓人心醉。
一狼一笛一紅衣,漫天飛舞的雪花裝點著,彷彿不是瀰漫著硝煙和戰火,籠罩在死亡氣息中的沙場,而是,歌舞昇平之前片刻的安寧。
悠揚的笛聲,與席捲而來的寒氣,似乎能平息了心口的所有憂慮,讓人只想閉目,沉睡……
“凌大哥,快捂上耳朵,這笛聲聽了會被催眠的。”冰兒說得很大聲,目的是讓前面的北辰燁也能聽到。
沒曾想,後面跟上的紅紈聞之,美豔的臉上滿是怨恨,流風果然是厚此薄彼得厲害,竟然把靈素笛還給他了。
靈魂引渡者們出谷時被封印的靈力,一部分存於古玉中一魂一魄內,另一部分就會封存在武器中。
“難怪……”紅紈眯了眯眼,心中的恨意更甚。
“難怪什麼?”身邊的男人問。
紅紈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卻還是陰陽怪氣地說:“難怪她的丫頭都敢對本將軍無禮,原來,是有恃無恐啊。”
那男人低頭,也根本聽不懂潛在的含義,便只是諂媚地說:“屬下以為,那女子不如將軍的美。”
“哈哈哈,寶貝的話本將軍愛聽,就衝你這張嘴,失言之罪本將軍就饒了你。”
男人鬆了口氣,他的話半真半假,只要能糊弄了她,就謝天謝地了,要知道,紅紈的確是他見過最美的女子,遠處依稀可見的紅衣是何模樣,也及不上他心中的她,可是,她也是他所見最恨的。
她原本不是這樣的,男人想著有些失落,他和她最近找的那些男寵不同,他是心甘情願跟著他,不因她的美貌和權勢,而是他傾心於她。
不久以前,可說是兩情相悅,可前些天她突然就變了,變得狠戾而淫、蕩,就像,狐狸精……
她忘了他,甚至從來都只叫他寶貝,因為她記不得他的名字,她叫那些對她阿諛奉承百般獻媚的男子,也叫寶貝。
“你看,落下來了,那身姿,可真美。”紅紈唇邊盪開冷冽的笑,漂亮的眸間閃過邪肆的寒光。
男人舉目看去,滿眼是橫七豎八的夜國士兵,沒有血也沒有傷,似乎是死了,也似乎是睡了,二十萬大軍,竟無一人清醒。
他倒吸了一口涼氣,嘆道:“這……這……”
那女子是何方神聖,竟然有這樣的力量!
“寶貝,本將軍要你看的,是那個女人。”紅紈飛身上了他的馬,環上他健壯的腰身,呵氣如蘭。
過度的驚愕,男人也沒有心猿意馬,只是順著她的纖纖玉指,望向不遠處已經落入定北侯懷裡的女人,聽著身後紅紈的笑聲,他就感覺到有種毛骨悚然的寒意,從背脊處直衝頭頂。
這人不是紅紈,那個精通兵法卻溫柔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