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舞,搖頭說道,“炎虎姬,陳某不知你在說什麼,陳某已經說過了,我並非你口中的梁丘皓……”
正說著,他忽然面色微變,四下張望,側耳傾聽。
怎麼回事?
謝安愣了愣,繼而這才注意到,遠處不知何地,隱約傳來一陣悠揚的笛聲……
令謝安感到不解的是,那陳驀在聽到這陣笛聲後,臉上逐漸浮現出令人感覺複雜的表情,既歡喜、又心痛,彷彿又有幾分懷念……
“到此為止了麼?”陳驀苦笑著搖了搖頭,丟棄了手中的長槍,竟然朝著悠揚笛子傳來的方向走去。
“站住!”梁丘舞怒聲喝道,“梁丘皓,隨我回梁丘家認罪!”
“……”遠處的陳驀緩緩轉過頭來,注視著梁丘舞半響,搖頭說道,“再說一遍,我叫陳驀,並非你口中梁丘皓!”說著,他瞥了一眼四周圍著他的周軍士卒,淡淡說道,“陳某已無意再與你等廝殺,莫要再咄咄逼人,否則……”
“讓他走!”謝安沉聲喊道。
附近的周軍士卒面面相覷,在頻頻望向謝安幾回後,這才緩緩散開,給陳驀讓開一條道路。
“安?”梁丘舞詫異地望著謝安,欲言又止。
彷彿是看穿了梁丘舞的心思,謝安拍了拍她的手臂,輕聲說道,“頂著兩個黑眼圈,你究竟幾夜未休息了?——連你也拿不下此人,尋常士卒又如何攔得住?——此人一離去,叛軍也就無力迴天了,沒有必要再橫生枝節!”
“可是……”
“不甘心的話,待養好傷後再尋機會吧……倘若此人真是梁丘家的人,那麼,就應當由梁丘家第十二代家主的你去清理門戶,不是麼?”
梁丘舞咬了咬嘴唇,神色複雜地望著謝安半響,緩緩點了點頭。低聲說道,“謝謝,安……”
謝安微微一笑,抬頭望向遠處正用詫異目光打量著他的陳驀,揚聲說道,“你走吧。陳將軍……下一次,舞可就沒有這麼好說話了!”
“……”彷彿是聽出謝安話中的深意,陳驀皺了皺眉,默默地望著梁丘舞半響,一言不發,轉身離去。
“這樣放此人走,好麼?”不知何時李壽已走至謝安身旁,猶豫問道。
謝安搖了搖頭,低聲說道。“你不是沒看見,單憑人多,是殺不了這傢伙的,此人要走,誰也攔不住,再者……”
再者,這傢伙再留這裡,反而要出大禍。舞……不對勁!
回想起項青方才萬分焦急的表情,謝安隱約感覺他隱瞞著什麼。
“再者?”
“唔……別忘了他的身份。你以為會沒有人接應他麼?——我等此次的目的,乃是為剿滅長安叛軍,莫要橫生枝節!”
“這倒是……”一想到陳驀他那太平軍第三代主帥的身份,李壽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
而就在這時,長安城門方向傳來一陣歡呼,其中摻雜著叛軍驚慌失措的喊聲。
“城門開啟了……弟兄們。跟著東軍殺進去!”
“喔!”
“不,不好了,馬聃等諸人私自開啟了城門,放入了周軍……”
“周軍殺入城中了!”
李壽聞言望向長安方向,只見長安城門大開且不說。周軍數十架井闌車,亦架在長安城牆之上,數不盡的周軍士卒順著井闌湧入長安城中。
“好似結束了呢?”李壽聳了聳肩。
“結束麼?”望了一眼陳驀離去的方向,謝安微微皺了皺眉。
亦或許,不過是前戲……
只要太平軍依然存在,只要費國等太平軍將領依舊潛伏在大周軍隊中,就遠遠談不上是結束啊……
微微嘆了口氣,謝安這才想到什麼,望著梁丘舞急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