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未嘗沒有與大梁軍一較高下之力,何以戰也不戰,公主殿下便想著要退兵呢?——末將以為,夏口或許是我軍扭轉不利戰局的絕佳機會呢!”
劉晴聞言一愣,抬手說道。“'玉衡神將'請細說!”
“是!”恭敬地抱了抱拳,齊植沉聲說道,“二十年前,在蕪湖,我軍數萬將士被周國'東鎮侯'梁丘敬率東軍'神武營'逼到湖邊……楊峪兄應該知情吧?”
環抱刀鞘站在帳口內側附近的楊峪聞言長長吐了口氣,閉著眼睛似乎在回想著那日的慘狀。
不錯,陳驀最初的副將、如今擔任劉晴親兵統領、天府軍主帥的楊峪,那是經歷過初代太平軍蕪湖一戰的元老,是當時僥倖逃生的人之一,儘管那時候他還很小,僅僅只有不到八、九歲。
這也正是太平軍第三代副帥伍衡雖然惱怒楊峪頻頻跟他作對,卻不好直接跟他撕破臉皮的原因之一,並非是楊峪擁有著強大的武力,更因為,他是初代太平軍碩果僅存的老人,儘管他今年也就只有三十歲左右。
二十年前,由於初代太平軍主帥薛仁判斷失誤,誤以為當時近十萬的太平軍能夠抵擋住周**隊的報復,因此內應外合謀取了金陵,以至於徹底惹惱了當時正準備在冀京召開慶典、打算歌頌一下自己戰功赫赫遠超任何一位先皇的大周皇帝李暨,因此為江南長達二十餘年的戰亂拉開了序幕。
金陵城破,伊伊與枯羊的父親,南唐舊臣公羊沛戰死城樓,滿門遭屠。
蕪湖一戰,薛仁亦被梁丘舞的父親'東鎮侯'梁丘敬於陣上斬殺,並且,大批的太平軍將士被勇猛的東軍騎兵逼得跳入蕪湖逃生。
當時驚慌失措的太平軍哪裡還顧及得到當時正值初冬,結果,數萬太平軍士卒被溺死、凍斃在湖中,江面到處都是浮屍,而楊峪的父親、兄長,皆在那一戰喪生於蕪湖湖底,成為了湖中魚蝦的食餌。
哪怕是事隔二十年,楊峪此刻想起來,依然是遍體生寒。
“你想表述什麼?齊植!”楊峪的面色陰沉地可怕,看得出來,他此刻的心情極其惡劣。
似乎是注意到了楊峪的面色,齊植微微一愣,解釋說道,“楊峪兄誤會了,齊某隻是想提醒公主殿下,我軍眼下的處境,與二十年前初代太平軍相似,但是呢,對過的周軍主帥,卻非是'東鎮侯'梁丘敬,而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官!再者,此人麾下的大梁軍,雖說也算訓練有素,但總歸不如'冀京四鎮'的東軍'神武營'!”
“背水一戰?”劉晴彷彿是聽出了齊植言外之意。
“不錯!背水一戰!”微吸一口氣,齊植沉聲說道,“蕪湖一戰戰敗之恥,我軍將士人人皆知,如今我軍背對長江,情況惡劣與當年如出一轍。只要運作巧妙,未嘗沒有反撲之力!”
劉晴聞言低頭深思,她知道齊植想說什麼,無非是向麾下將士表明,他們已退無可退,若不死戰。便只有與二十年前那樣,被周軍驅趕入江。
記得當年蕪湖溺死、凍斃數萬太平軍,江南人人皆知,不可能劉晴麾下的將士不清楚,如果謝安逼得緊的話,劉晴確實覺得可以謀劃一下,畢竟人在九死一生情況下所展現出來的兇狠,那是遠遠超過平日裡的。
更重要的是,二十年前蕪湖一戰。太平軍方面並沒有什麼可被稱之為猛將的人物,而周軍那邊,卻有一位出身虎將世家的'東鎮侯'梁丘敬。因此,當初代太平軍主帥薛仁被梁丘敬所斬後,太平軍便全盤奔潰了,再沒有人能夠領導倖存的太平軍士卒。
倘若當時周軍領兵的並非是梁丘敬那位猛將,或者當時太平軍便有陳驀這位天下無雙的猛將,那麼。初代太平軍絕對不會敗地那麼悽慘。
當然了,這種事劉晴也只能在心中幻想一下罷了。畢竟說到底陳驀原名可是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