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遺憾的是,樂續在向張齊交代完李茂的命令後竟然並未離開,事實上,他怎麼可能離開,畢竟戰場廝殺不同於切磋武藝,一切以剪除敵方制勝的力量為目的,哪有不盡力施為的道理?
果不其然,在打量了文欽幾眼後,樂續提著刀朝文欽逼近過去,口中沉聲說道,“張齊,殿下可沒有什麼耐心等你在此與曾經的手下敗將再一較高下,你我速速解決了此人,休要叫殿下久等!”
而張齊顯然也不是什麼糾結於武將武德的將領,聞言朗笑說道,“那感情好!說實話,這位北池侯大人這三年武藝可謂是進步神速,一時半會,我恐怕也奈何不了他。”
“那你我便聯手誅殺!”握緊了手中的刀,樂續望向文欽的眼中露出幾分殺機。
面對著張齊與樂續兩名北疆大將,饒是文欽亦不由額頭冒汗,畢竟雖說他有信心能打敗張齊,一雪當年恥辱,但若是加上了另外一位北疆五虎的將領樂續。那他斷然也沒有絲毫勝算了。
可若是要退吧,文欽卻又不敢退,畢竟冀京一方本來就處於弱勢,他若是避戰不出,城上的京畿守兵顯然會在士氣上遭受打擊,如此一來。本來就不樂觀的局面,恐怕會變得更加糜爛。
想到這裡,文欽深深吸了口氣,準備嘗試能否以一敵二,不求同時擊敗張齊與樂續二人,只求施展渾身解數能將此人拖在此地,免得他們去破壞局面。
但他心中,多少還是有些發怵的。
而就在這時,文欽忽然聽到身後方傳來一聲朗笑。聲音略有幾分蒼老。
“三位耍得這麼歡,不介意老夫橫參一腳吧?”
抬頭一瞧來人,張齊與樂續面色頓時猛變,反觀文欽,如臨大敵的臉上卻露出了幾分輕鬆笑容。
“梁丘公言重了!”
啊,原來來人,竟是“炎虎姬”梁丘舞的祖父、“燕王”李茂的授業恩師,三十年前的大周第一猛將。河內之虎梁丘亙,梁丘伯軒。
“二十餘年不曾揮舞這柄大刀了。果然有些不習慣了……”
樂呵呵地說了一句,梁丘公單手揮舞著那柄據說陪這位老人征戰了數十年的長柄大刀,旋即重重頓於腳下的青磚石上。
只聽砰地一聲巨響,青磚石的石屑到處飛揚,待其塵埃落定,文欽這才注意到。他們腳下那堅實的青磚石,竟被梁丘公在隨意施為間損毀了一大塊,而其餘青磚石上,亦出現了密密麻麻猶如蛛網般的裂痕。
“嘶……”文欽驚地倒吸一口冷氣,心下暗暗感慨梁丘公不愧是三十年前大周第一猛將。而如今寶刀也尚未老鏽,隨手施為,便震懾住了周圍一大片北疆兵。
“來陪老夫耍耍吧,小輩!”目光衝著樂續,梁丘公笑呵呵地說道。
梁丘公自然是笑得爽朗無比,可樂續卻絲毫也笑不出來,在他看來,光是眼前這位老人之前那一手,縱觀他北疆兵十餘萬人,也不見得能夠幾個人辦得到。要知道,梁丘公可是很輕鬆地就打碎了一塊重達兩百多斤的青磚石。
“原來是梁丘公大人……”
終歸梁丘公成名已久,樂續恭恭敬敬地朝著這位老人拱手抱了抱拳,旋即試探性問道,“樂某冒昧問一聲,敢問老公爺手中的大刀究竟重達幾何?”
也難怪樂續心中好奇,畢竟他方才所聽到的篤的一聲悶響,力道何止千鈞!
“呵呵!”梁丘公聞言笑了笑,毫不在意地說道,“不過六十斤罷了,不值一提!”
六十斤重的大刀,在梁丘皓、梁丘舞、陣雷等大豪傑眼中確實是不值一提,畢竟梁丘皓曾將重達數百斤的巨型斬馬刀揮舞地跟匕首似的,就算是費國、廖立以及眼前的張齊與樂續等人,亦能輕易舞動六十斤的大刀。
但問題在於,方才在樂續所聽到的那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