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搞一桶水來,我洗個澡。”
奧斯維德:“……”
你見過兩條胳膊都爛沒了的人直挺挺地站在你面前要求要洗澡嗎?
沒有。
一般兩條胳膊都爛成這樣,沒死過去也該暈了。
奧斯維德簡直破口就想罵,然而看到凱文那副刀槍不入的模樣,又瞬間悶了火,沒好氣道:“你這樣子還洗澡?兩根爪子在身上劃拉幾下能勾出肉絲來,忍一天能死?”
凱文一副活見鬼了模樣:“聽說有潔癖的是你啊小少爺。”
“我今天休假不潔癖!你就是滾一床的血,我也能忍,讓人換套新的不過是眨眼的工夫,你老實待著就行。”奧斯維德道。
凱文鉗著自己的衣服角抖了抖:“站著說話不腰疼,要不我跟你換換,你糊著一身血悶一晚上試試?”
他身上本就只穿了一件修身的薄衫,此時被血浸得幾乎黏在了身上,腰腹一帶都是繃著的,能隱約看到薄削肌肉的紋路。換位想一想,確實不會好受。
奧斯維德讓了步:“你那胳膊也沒法沾水,這樣吧,我讓人備好水,你用毛巾沾著水把身上擦一遍,換一身衣服,先將就一晚。”
“也行。”凱文欣然應允。
奧斯維德讓凱文在裡間避一下,而後招來幾個手腳麻利的內侍官,把床上沾了血的東西統統換了一遍,連地都迅速抹乾淨了。
熱水幾乎是現成的,內侍官兌好了溫度,端進了房裡。
“後面的我來就行了,你們出去吧。”奧斯維德接過毛巾,把人都轟出去,再度關上了門。
那些內侍官都是守規矩的,不該看的不亂看,不該說的話也絕不會亂說。所以凱文在這屋裡呆了幾天,出了這條走廊,就沒人知道。
凱文聽見門響,便從裡間出來了,邊走過來邊道:“毛巾放這裡,你忙你的去。”
奧斯維德根本沒理他,只將毛巾浸在溫度剛好的熱水裡打溼,頭也不抬衝凱文丟了句:“把那抹布脫了吧。”
凱文:“……”
“擦個身體這種事情,就不牢皇帝大駕了。”凱文乾笑一聲,抬手揮了揮,哄雞似的要把他趕出去。
結果奧斯維德不退反進,已經站在了他面前,一手拎著冒著一點熱氣的毛巾,冷笑道:“這種時候又知道我是皇帝了?”
“我不太習慣——”凱文乾巴巴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奧斯維德又堵了回來。
“你昏睡的那幾天也沒少洗澡,怎麼也沒見你有意見?我看你挺習慣勞皇帝大駕的。”奧斯維德說著,挑了挑下巴,仗著體型優勢道:“比技巧你現在少兩隻胳膊,比力氣你就別掙扎了,剛才不還嚷著糊了一身血受不了麼?這會兒又受得了了?”
凱文:“……”
他默默翻了個白眼,心說反了你了,抬腳就要把皇帝踹出門,結果被皇帝眼疾手快壓住了動作:“你一天不找機會打我就渾身不舒服是不是?”
奧斯維德道:“嘖——我只幫你擦一下背後的血,前面的你愛用爪子勾就勾去吧。”
非常時期非常做法。儘管不論是當神還是當人,凱文都不太習慣跟人這麼貼近,但是畢竟爪子不方便,背後的部分確實勾不到。於是他嗤了一聲,沒好氣地收了腳,道:“行吧。”
一旦交涉達成了一致,凱文就會變得非常乾脆。他那雙爪子還挺利,三兩下便把那件血衣給剝了,露出瘦削卻並不單薄的上身。
他的肩背胸腹都覆著線條漂亮的肌肉,薄薄一層,並不賁張,卻每一點都恰到好處。這一看就不是刻意練出來的,而是在經年的實戰中凝成的。
凱文看到奧斯維德垂著眼睛重新把半涼的毛巾弄熱,眼皮一掃便轉到了他的身後。
儘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