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父親合格得多的君王。因為朱載墲比自己父親懂得更多,也更明白大明江山的岌岌可危。
大明看似天下昇平,武功赫赫。到處一片繁花似錦。朱載墲卻早已清楚的明白這一切的現象背後,有著多麼可怕的東西。
文貪武腐,財政虧空,藩王太多,臣子太滑。大明各地富著天連阡陌,貧者無立錐之地,天下積怨已久,整個大明其實一直都如一個火藥廠,隨時都會引爆,將大明江山炸得四分五裂。
掌國越久,朱載墲越有一種時不我待,卻日益艱難的感覺。
皇帝不是那麼好當的。
特別是一個要對自己的統治基礎動刀子,要動一大批既得利益團體的蛋糕的時候。
文成,武將,勳貴,藩王。。。乃至於佛道兩門。
哪一個是可以輕易擺平的東西?
自己父親不過是想要收攏一下兵權而已,便遭到那般險境,自己如今要動的動靜更大,一不小心可就是生死之局。自己死了尚不緊要,可祖上傳下的大明江山怎麼辦?
夜已深沉,乾清宮內依舊燈火通明。朱載墲已經坐在龍椅上幾個小時了,哪怕手中的硃筆一直不曾停下,可龍岸案上的奏摺一點都沒有要減少了樣子。
一陣夜風吹來,整個紫禁城內一片寂靜。正一心撲在朝政上的朱載墲忽然好想聽見了什麼似的,剛一抬起頭就看見一個一身青色道袍,揹著一把木劍的道人正在站在大殿之上靜靜地看著自己,而自己身邊的太監宮女好像全都消失了一般。
“師公!”朱載墲一陣驚喜,趕忙走下臺階向著了塵迎去。
“福生無量天尊!陛下萬福,陛下九五之尊,叫貧道一聲道長即可,不敢當師公之謂”了塵輕輕一稽首,卻把滿心歡喜的朱載墲弄呆了,旋即一臉刷白地問道:“師,師公,你,你可是怪朕?
了塵搖了搖頭,艦隊出海東行本就是了塵的主意,朱載墲說出來自然便沒有什麼問題。就算裡面有一點帝王心術,轉移臣子仇恨的舉動,也不過不得已之計,了塵還會怕那些“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官員們記恨?
“貧道蒙孝宗皇帝加封御賜之恩,守護大明皇室已有甲子之年。如今因果已還,承負已盡。貧道不日將歸山林,不再出山。從此人間不復得見,一切塵緣盡皆放下。陛下再不必以師公稱呼了”了塵緩緩解釋道。
“可,可。。。”朱載墲急的額間微微冒汗,趕緊抓住了了塵的衣袖道:“師公到底何故一定要棄朕而去?若是因為前番之言,朕當立刻收回,再不復犯就是。。”
朱載墲一國之尊,已經好長時間沒有怎麼著急過了。平日裡喜怒不形於色早已成了日常,此時卻如一個馬上要失去最心愛東西的小孩子,茫然而無助。
“天下無不散的宴席,陛下何故如此?”了塵嘆了一口從袖子裡拿出一張符籙來道:“貧道觀陛下顏色,最近有小人作祟,恐有不臣之舉,此道符籙留與陛下防身,等閒不得離身,陛下好好保重吧!”
“福生無量天尊!”了塵一聲喧頌,微微一稽首後便消失在了大殿之中。朱載墲急的趕忙伸出手去,卻突然聽到啪嗒一聲,接著就是一聲略顯尖細的聲音響起:“皇上,皇上!”
朱載墲睜開眼睛,首先看到的就是自己心腹太監的一張老臉,趕緊嫌棄地推開,然後手裡緊緊地簨著一張黃色的符籙,盯著掉在地上的奏章久久不能回過神來。
江水滔滔,綠草青青,無名山上依舊還是那兩座墳塋幾十年如一日靜靜地守望在江邊。
幾十年彈指一揮間,山下的人家早已換過一波,倒是這座小山上兩座墳塋主人的悽婉故事流傳了下來。
人物沒變,時間沒變,故事卻變了好多,多到了塵聽到了也恍如隔世。實在是聽不出再和從前的故事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