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梅吉有些不放心。
愛瑪卻只是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她仍然在想著那個詭異的男孩。他竟然能在白天出現,替她殺了那個俘虜,這讓愛瑪無法不感到震驚。
血舞者雖然看不起其他那些早已忘了古老傳統的吸血鬼,但他們仍然是血族中的一員,某些天性是無法改變的。比如……他們不能在白天行走在陽光下。
雖然,上次他出現時也是白天,但愛瑪知道,那只是一個投影而已。正因為是個投影,所以他才能那樣地突然出現、再突然消失。當然,一般的魔法投影都是很容易被分辨出的,而男孩的投影卻幾近真人,但對於研究死靈術的愛瑪來說,還是可以從一些生命特徵上分辨出來。
今天下午出現在她面前的仍然只是個投影。
但是,那個俘虜卻是真的被人殺死了,而投影是殺不了人的。
也就是說,那個男孩必然真的來過……在陽光下,出現在森林裡,殺了一個人!
除非他不是血舞者,否則,他本不應該做到這種事。
又或許,他不是一個人?
確實,如果有人在偷偷幫他,然後他再用投影出現,讓愛瑪以為人是他殺的,也能夠讓她產生這種無法解釋的疑惑。但愛瑪心裡卻清楚地明白,那個人確實是風魂殺的,而其中定然有著某種她所不瞭解的因素。
風魂故意這樣做,在某種程度上,很可能也是為了向她炫耀這一點。
能夠在白天出現的血舞者?
這時,蘇菲亞也慢慢地移了過來,小聲說道:“好像有些不對勁。”
愛瑪愕然看去,然後也發現了。
那個關卡剛好設在峽道的入口處,是一隻二十多人的小分隊。
他們的打算是,趁著大部分計程車兵還在熟睡時衝過去,搶完幾匹馬然後快速越過關卡。
現在的問題是……太安靜了。
沒有發現守夜計程車兵,沒有篝火,甚至沒有鼾聲和蟲鳴鳥叫。總之,實在是安靜得有點過頭了。
“我過去看看。”梅吉小聲說道。
蘇菲亞公主想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
梅吉給他自己加持了個石膚術以防萬一,然後用隱身術隱起身形,慢慢地向那個關卡潛去。
沒過多久,他在前方現出身來,向愛瑪她們直招手。
愛瑪和蘇菲亞對望了一眼,帶著蒂努薇爾一邊小心地戒備著一邊移過去。
“怎麼了?”愛瑪看著梅吉問。
“沒有人。”梅吉的臉色有點蒼白,“一個人都沒有。”
真的一個人都沒有……
長槍散落在地,在月光下清寒如水。柵欄整齊地排列著,結實牢靠。兩邊的崖壁上鋪著紫藤,在冷風的吹拂下搖曳不定;地上還躺著幾匹俊馬,安詳得一如石雕。
只是沒有人,營帳內沒有,營帳外也沒有。休息時脫下的盔甲還在,睡覺時鋪開的床被還在,只是沒有人……
有根柵欄上掛著一張紙,愛瑪把它取下來,藉著月光看著。
上面有一行漂亮的花體字,寫的是——
“姐姐,我在前面等你們,來參加我的舞會喲!”
……
有些事情,總是需要去面對的。蘇菲亞和愛瑪幾人都明白這個道理。
不管風魂想要做什麼,與其躲開他,不如主動地去面對。
他們穿過峽谷,往前走著。這裡已非常地接近胡倫堡。
他們來到了前方的一個小村子,如同那個關卡一樣,這裡也安靜地出奇。雖然,像這樣的村子就算是在平時,人們也早已入睡,難見燈火。但這種安靜卻是不一樣的,就彷彿所有的事物都陷入了死亡,連樹木石牆都已遭受了萬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