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聽,很快就知道改命堂所在。在門口通報了姓名,守門弟子對應名冊,便將兩人引到一間屋內,讓青鳥登記身份。騅路在一旁站了片刻,正感覺無聊,房門突然被人推開,一紅袍術士走進屋內,說道:“騅路少俠,你可來了!我師傅每天問我一次,可算能跟他老人家交代了。”
此人正是東風谷。騅路抱拳道:“我一介匹夫,讓你們掛心了。”
東風穀道:“少俠何必自謙?奇術試上你那一劍當真驚心動魄,在下現在回想起來,仍舊脊背發涼。”
騅路道:“在下年少輕狂,不知天高地厚,東風谷前輩切莫在意。”
東風谷一甩手,說道:“我聽聞劍客都是豪爽義士,騅路少俠怎麼如此扭捏!你那一劍之威,叫當日在場百餘人目瞪口呆,我東風谷更是敗得心服口服。閣下如此自貶,莫非以為我東風谷是個心胸狹隘之人?”
騅路一怔,竟不知如何做答。東風谷卻突然露齒一笑,拉起騅路的手腕,說道:“走吧,我師傅還等著呢!這位姑娘是騅路少俠的朋友吧?也請一起來吧。”
東風谷領著兩人,往改命堂深處走去,改命堂規模大極,這一走便是半個時辰,好在一路上風光不斷,也並不無聊。東風谷說道:“我師傅原本性子灑脫,喜愛熱鬧,數十年前卻突然性情大變,搬出了喧鬧市集,獨自住在這荒僻之所,叫兩位受累了。”
騅路道:“竹影幽靜,清風怡人,住在這等雅處,這位前輩看來是個悟世得道之人。”
“是不是得道之人,騅少俠見了便知。”東風穀神秘一笑,叩了叩柴門,說道:“師傅,騅路少俠到了。”
竹屋的大門猛然洞開,一支木劍飛馳而來。騅路一揚手,接住了木劍,反握住看向竹屋,一個白髮老頭飛躍而出,大叫道:“好身手!騅路少俠,你看我這劍如何!”話音剛落,老頭便一劍當胸刺來。
騅路一劍橫格,緊接著欠身向前,手腕一陣翻轉,兩把木劍便糾纏在一起,他再一抖腕,老頭的木劍便脫手而去,在半空飛旋著落下。騅路接住木劍,雙手遞還給老頭,說道:“前輩攻得急了些。”
老頭接過木劍,說道:“果然好身手!各位,請進屋說話。”
騅路說了一聲“失敬”,抬腿走向竹屋,不料剛剛走出一步,只聽得背後一陣怪笑:“桀桀!好一個純真的小子,你此刻背對著我,看你如何躲過我這劍!”
騅路倉惶回身,只見木劍已近在胸前,危急之下,他猛然後仰,腰上肌肉的力量在此刻迸發,整個身體在極低空翻騰一圈,躲過當胸一劍的同時穩穩站立,隨後心隨意轉,右臂伸展,將木劍搭在老頭的脖頸之上。這一套對應使得行雲流水,老頭看得目瞪口呆,駭然道:“這也行?你這腰力,怕是能夜御千女了吧?”
騅路突然感覺眼前老頭絕不是善類,謹慎的說道:“前輩,你到底想幹什麼?”
老頭撥開木劍,說道:“我聽我徒兒說,你劍法了得,恐怕在我之上。我心裡不信,就想試試你。”
騅路道:“比武切磋自然是歡迎,突襲偷襲就免了吧。”
老頭嗤道:“明人不說暗話,術法也好,劍道也罷,真正打起來那都是你死我活的事,誰跟你講些狗屁道義,能殺先殺!”
騅路道:“前輩真情流露,晚輩茅塞頓開。”
老頭道:“進屋說話。”
騅路道:“前輩先請。”
老頭“哼”了一聲,當先走進竹屋。四人在一間劍室中入座,東風谷泡來清茶,老頭抿了一口,看著騅路。
此刻的他姿態從容,眼神深邃,如果不是正扣著腳丫,的確有些道骨仙風的味道。他看了良久,突然嘆道:“你根骨奇佳,天賦絕好,可惜靈臺被一股濁氣佔據,無法修煉術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