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蝶煙有些不好意思的點頭。溪夫人等幾位都笑了出來:“這又不是什麼壞事情,央夫人等幾位,早些年的時候求著宗主大人,想出了十三殿。本來以為又要鬧出些事情,每曾想到,大人竟然點頭同意了。這都是些你情我願的事情,總之是個好結果就是了。”
沈蝶煙想了想,不由自主的就琢磨起,難道你們就不想離開的念頭麼。溪夫人的臉上一直是種溫煦的笑容。沈蝶煙也不好現在問她關於傾葵百跡的事情,當然,更不合適詢問濮陽宗政的情況。
溪夫人和別的幾位也就是笑著說著不甚要緊的話。二十年在自己眼中也許就是一輩子,可是在她們看來,卻是漫長生命中的一段小時光而已。
晚宴開始的時候,濮陽宗政派了人來接諸位夫人。沈蝶煙不敢亂說話,也不敢亂看,尤其是知道言一彥的事情以後,用神特意想找言一彥結果還沒有找到人。沈蝶煙悄悄的問過濮陽後才知道,他根本就沒有來。
沈蝶煙情緒也不太好,晚宴一半的時候濮陽宗政就讓人將沈蝶煙送了回去。雖然這與沈蝶煙等晚宴結束後找溪夫人促膝長談的計劃偏離了很多,但是,看到濮陽宗政特意讓百跡來送自己會三暉殿的份上,沈蝶煙還是很樂意暫時拋之腦後的。
可是,等百跡恭恭敬敬的走在沈蝶煙身邊的時候,沈蝶煙又覺得難為了。她試著想說些什麼,可是,每個字剛到了嘴邊就又被嚥了下去。歡葉跟在兩人身後稍遠些的地方,還有幾位女婢跟在最後面,就這麼走了半路了,可該說的話一句都沒有說出口。
沈蝶煙偷偷的看了一眼百跡,他已經高出了她許多,眉眼間有濮陽宗政的影子,只是還留有少年的的些許單薄。他的唇稍微抿著,臉上的表情正經嚴肅。
沈蝶煙不由自主的想著,傾葵估計也是一個愛鬧的性子,兩兄妹到底是怎麼能相處到一起的。想起傾葵,沈蝶煙這倒想到了一個開口的好機會。她看著百跡,先用動作將他的注意力轉到了自己的身上,然後才笑著說;“說起來,你還沒有見過你的外公吧。你妹妹這次上京就要暫時住在你們外公那裡。若是想的,下次我帶了你去京城吧。”
百跡沉默了一會後問:“母親,傾葵什麼時候回來?”
他說話的時候,頭稍微垂著,恭敬有餘,親暱不足。沈蝶煙立刻就說:“應該是要住上一段時日的,你外公身邊沒有個人陪著,見了傾葵又喜歡的不得了。”
“恩。”百跡應了一聲後,又沉默了。
沈蝶煙心裡不僅是沮喪了,這可是自己的兒子,不是什麼見不見,說不說話都可以的外人。若是母子兩人的關係以後都是這個樣子,今晚上她就要先愁白了頭。
沉默讓氣氛更加的深沉,沈蝶煙拼命的想找些適合的話題。可是,直到了回了三暉閣的時候,母子兩人都沒有再說別的話。百跡將沈蝶煙交給歡葉後,袍子一甩乾乾脆脆的又跪了下來:“請母親安寢。”
沈蝶煙有些不知所措,只好說:“起來吧,你回你父親那裡忙吧。”
“是。”
百跡站起來後就直接躬身退下了。沈蝶煙站在風口中,半天沒有回過神來。歡葉輕輕的走到她的身後:“夫人,進去吧。”
沈蝶煙轉頭看著歡葉,廊下掛著一排琉璃燈,將每個人臉上的表情照的清清楚楚。沈蝶煙注視著歡葉的眼睛,緩緩的伸出手臂,指著百跡離去的方向說:“他,平時都是這個樣子的?”
“夫人?”歡葉有些不明白沈蝶煙這話的意思。她沒有垂下頭,與沈蝶煙平視,眼神中不解和疑惑。
“他——”沈蝶煙不知道該怎麼說,孩子跪拜父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可是,應該還沒有到這種類似於下屬主子般的程度是不是。
沈蝶煙擺擺手,隨即又用手拍了拍自己的心口,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