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一邊將鷥庭拉起來:“摔疼了沒有,裙子可髒了?”
鷥庭伸手撲了撲裙子,然後搖頭說:“沒,沒有,我記得從好些年前開始,雀鳴總是躺在這塊地上說這花鋪成的席子最軟,她說了那麼多的荒唐話,我現在可是一次相信她。”
沈蝶煙看著鷥庭的臉,十幾歲的少女,正是最美好的年紀,三月的桃花都比上不。尤其是她說起雀鳴的時候,眉開眼笑,嘴裡說的雖然是刻薄話,可語氣中全是喜悅與懷念。2。
明明是少女的模樣,可是也已經學會了懷戀,學會了說“好些年前”這種很是久遠滄桑的話。明明是該繼續笑著的,沈蝶煙卻忍不住脹酸了眼眶,眼淚怎麼也就憋不回去了。心說不能嚇著了鷥庭這丫頭不能神經兮兮的,可最後,她還是放棄了,任由那種無可奈何、抓不到一根稻草的傷感空虛擊敗了自己。
鷥庭目瞪口呆的看著原本一直笑著的沈蝶煙忽然蹲在地上,臉埋在自己兩臂間,隱隱約約,還聽到了悲慼的哭聲。
“夫人?夫人,您這是怎麼了?”鷥庭扶著沈蝶煙的肩膀著急的問。7。
沈蝶煙哭的很是委屈,卻連個給痛哭一個合適的理由都沒有,於是,更委屈。如一張白紙,沒有值得眷戀或者悔恨的回憶,沒有說“很久很久以前”或者“物是人非”這些話的資格,沒有任何熟悉的一張臉在自己的夢中出現慰藉……
“誰在那哭呢?”
鷥庭手忙腳亂完全理不清頭緒的時候,忽然聽到一個聲音,抬起頭看到一個小丫頭站在不遠處。4。那小丫頭也看見了她,扭頭朝身後不遠處喊了聲:“夫人,是三暉閣的鷥庭姐姐,還有一位不知是哪位。”
鷥庭順著那小丫頭的方向看過去,等看清另一人後,臉色微微一變,伸手就要把沈蝶煙浮扶起來:“夫人,我們先回去吧,這兒有人看著呢。”
沈蝶煙用袖子遮住自己的眼睛站了起來,沈蝶煙看到她通紅的鼻尖後,連忙將沈蝶煙胸前纏著的絹帕扯下送到她手中:“夫人,帕子。”
沈蝶煙將帕子攥在手中,趁著鷥庭不注意的時候又連忙將帕子蒙到了自己臉上。7。
那兩人慢慢的走近了,沈蝶煙自然不記得這人是誰是誰了。她小聲的對鷥庭說:“我們快走吧,去南呂樓。”
鷥庭還沒來得及答應一聲,沈蝶煙就聽到那之前說話的小丫頭叫了聲:“夫人,是煙夫人。”
沈蝶煙用帕子遮住臉,心裡說著:這又是哪一樓裡閣裡的夫人,怎麼誰都認識誰了。沈蝶煙看了鷥庭一眼,小丫頭立刻就接上話說:“秦夫人,夫人你和她有些不合,您就不要跟她搭話了。7。”
“不合?為什麼?”沈蝶煙的聲音有些沙啞。
“肯定就是為了些爭風吃醋的事情。”鷥庭一邊說一邊託著沈蝶煙的手臂就往南呂閣的方向走。
“煙夫人麼,怎麼見著了姐妹也不聊幾句就趕著走啊。身子可好些了?聽說宗主大人不讓你出門,怎麼,終於能出來見見天了?”
秦夫人開口的語氣倒不是那種很明顯的惡意,而是一種不冷不熱的嘲諷。5。沈蝶煙扭頭看了秦夫人一眼。一身石榴色的紗裙,層層疊疊,連髻上都彆著一朵火紅的宮花,丹鳳眼,懸膽鼻,一雙嬌豔紅唇,風情萬種間有股厲害的味道,風姿像朵花,感覺卻像一朵刺玫瑰或者紅辣椒。
沈蝶煙小聲的問鷥庭:“我真的與她不合?”
“夫人還不相信?”
“不是,我只覺得奇怪,我怎麼會跟她這人鬧起來。她肯定是個厲害的角色,我怎麼可能會鬥過她的?這不是自找虧吃麼。8。”
“有宗主在,您絕對吃了不半點虧的。”
“那這樣說來,還是我佔了便宜人家吃了虧嘍。”
沈蝶煙與鷥庭兩人